维吉利叹了一口气。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加尔文空出来的那一小块位置,在芙格尖利的抗议下,也爬到了床上。
“嘎吱——”
老旧不堪的床垫在维吉利的动作下发出了清晰的声音。
艾扎克轻微的打鼾声中断了一瞬间,他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
维吉利保持着静止不动的状态,一直听到沙发那头的打鼾声在一起响起,他才慢慢地将手搭在了加尔文的腰上。
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小幅度地颤抖着。
【维吉利——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最后一晚了……芙格……冷静一点儿,他不会醒来的,他的止痛药和消炎药里都有你的‘杰作’。一想到接下来我再也没法呆在他身体下面与他一同安睡,我就觉得心中充满了痛苦。我总得为接下来的短暂分别积攒一些回忆,你知道的,好让我不至于发疯……】
没错,加尔文并不知道在过去的这几天里,自己的公寓里多了一个额外的房客。
每一天晚上,维吉利都安静地躺在那张廉价的二手床的下面,睁大眼睛听着床垫上面加尔文的每一声呼吸,感受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你——】
【别反驳了,我们都知道,其实你也是渴望的,别忘了我们都只是红鹿的衍生人格,如果你没有yù_wàng,我也不会有。】
维吉利愉悦地说道。
芙格就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骤然安静了下来。
维吉利心满意足地垂下了眼帘。
“嗯……”
加尔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似乎深陷于噩梦之中,眉头紧锁,身体小幅度地挣扎着。
他无助的模样毫无意外地满足了维吉利,他抬起头,含住了加尔文的耳垂轻轻地吮吸。
“别——”
加尔文含糊地低喃出声。
【维吉利,你有点太‘兴奋’了。】
芙格再一次地浮现在了意识上层,他严厉地警告道。
维吉利的手在颤抖,他的身体也在,他的眼眶泛起了一丝兴奋过度的潮湿……他的动作停住了。
片刻之后,他喘息着将手缩了回来。
【好吧,你是对的,芙格,我快要控制不住了。】维吉利沙哑地说道。
【让我出来,在你把一切都搞砸之前。】
【……】
在房间昏暗的光线下,维吉利的身体骤然一僵。
片刻之后,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
从他的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加尔文消瘦的肩膀和腰部,他的眼神暗了暗,在很短的一瞬间之后,他将手从加尔文的身上拿开了。
芙格给加尔文背上的伤口上了一些药,在那些无色无味的药水的作用下,加尔文背上伤口的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随后他从加尔文的床上爬了下来,重新帮加尔文整理了衣服,并且将加尔文壁橱里加了安眠药的药片换回了正常版本。
最后,他重新回到了加尔文的床边。芙格从床下拿出了自己的皮箱,一件蓝色暗条纹的西装搭在了手臂上,他的鼻梁上架着天然玳瑁制成的无度数眼镜。
【再见,我的天使。期待与您的重逢。】
他俯下身,在加尔文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唔……”
加尔文在睡梦中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发出了一声呜咽,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
芙格伸出手,在加尔文紧锁的眉前逗留了片刻,然后重新缩回了手。
他有些慌张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架,倒退着离开了加尔文的床边。
【你也失控了。】
维吉利在他的头颅里发出了嗤笑。
【闭嘴】
芙格的一只手握着公寓的大门,他最后看了一眼加尔文,然后抬脚迈入了公寓外的黑暗。
“哒。”
门被关上了。
第28章
凌晨五点,芙格还有维吉利,以及他身体里的其他人,快乐地行走在贫民区污水横流的小巷中,这是一个连流浪汉,醉鬼和小混混们都已经睡去的时刻,酒吧外面,liè_yàn老手们将已经喝得醉死过去的“死鱼”拖出大门,然后像是码头工人丢货物一样将那些年轻姑娘们扔到二手车里,芙格推了一下眼镜,他借着围墙的阴影快步走过了他们。
除了一只被打搅到求偶的野猫,没有人注意到了他。
【你看上去很快乐。不要告诉我就那样你就满足了,芙格。】
维吉利在他的脑袋里阴测测地说道,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气息,芙格轻轻地撇了撇嘴角。
【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他低声说道。
【得了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哦……不,确实有区别,毕竟我不会在靠近他的时候头晕目眩还有一定程度的血压升高,你的心跳当时甚至都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负担,然而最好笑的事情是你甚至到最后都不敢碰他,因为你知道你一旦碰到他了你也会跟我一样控制不住。】
【你真的很吵,维吉利。】
【唉,算了,也许我不该这样刻薄地嘲笑你,要知道你毕竟还是一个该死的处男,你说大都会博物馆为什么不把你收为藏品呢?毕竟在这个时代像是你这么大的处男可十分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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