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两步一个管事的忽然过来拉着乔逐衡,脸上有些不满:“你是哪个院的,怎么在这里跟着,还不快去宴席帮忙。”
褚淮压下笑意,轻声:“你先去吧,等我们走的时候再把你赎出来。”
赎,赎出来,乔逐衡汗颜,最终还是无奈跟去了。
把碗筷搬到后厨的时候乔逐衡和一队人擦肩而过,他注意到是上次在船上的木偶艺人,没想到这些人来李老将军的寿宴表演来了。
乔逐衡想着把东西搬过去就赶紧溜,别再闹些破事,加快步子没再多看。
与乔逐衡擦肩而过的一刻唐绍不动声色观察了一番,未想到这李将军府上还有这般人物,看步伐气息当是常年习武之辈,李家仆人原也是卧虎藏龙。
韵娘小声道:“绍大哥,你看见方才走过去的仆人没有,生得好俊啊,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唐绍:“……”韵娘……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这看脸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还眼熟,好看的你都眼熟。
乔逐衡绕到后厨把碗筷放下,磨蹭了一会儿等人没注意衣服一扒扔在柴火堆里,蒙上脸往偏僻处去,准备翻墙离开。
刚到墙边,乔逐衡忽听有啜泣之声,同时有一声少年稚嫩的喝声:“悠儿快跑,去找爹他们。”
乔逐衡皱了皱眉,探头看过去,只见一少年拿着长刀,对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一个小小的女孩哭得满脸泪花,死死拽着少年的衣角。
,我怕……我怕……”
李悠儿自小深闺不出,这次爷爷六十大寿才见一次这么多人,谁知道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波澜频起,桩桩缠着她。
李休言拿着刀着急万分,若说他一人与几个黑衣人缠斗一番还有可能,带着李悠儿他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的,这么一想汗水就滑了下来,也不知道方才那个女人是怎么扮作仆人把李悠儿哄骗的,若非自己一直警惕着,只怕这会儿李悠儿就被拐走了!
乔逐衡认出李休言,这少年也是束发随父出阵,当初李休言初生牛犊不怕虎,拿着刀还来乔逐衡这里讨教了两次,是个可塑之才。
“李少爷也莫挣扎了,把你妹妹交出来我们便不再纠缠,若不然,你这方才保下的手这回真要废了。”
刚才的惊险李休言还记得,要不是燕门王那个仆人动作快,现在自己就应当是个没了胳膊的废人,但要他交出妹妹,还不如把他的命也一并夺了。
“多说无益,要试试我的刀利不利就来吧!”
李悠儿慌乱地抱着自己哥哥的腰,害怕地直哆嗦,黑衣人也不多废话,直扑上前,三人而来还能让这少年跑了不成!
李休言紧刀,咬紧牙只等一搏,刀刚半出就觉腰上的妹妹让他使不出力,心中叫苦不迭。
又见黑衣人已到眼前李休言只能咬牙闭眼挥出刀。
一刀落空,却听一声惨叫。
李休言慌乱睁眼,只见又一黑衣人,手上拿着一两尺长的柴火,甩手把另一个黑衣人的脸抽了一棍。
乔逐衡动作飞快,虽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回事,但总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两个孩子,随手挑了一趁手棍子就上去了。
这事乔逐衡有经验得很,一脚一棍,两个黑衣人已经解决了,再手一伸,拉着李休言连带李悠儿都到了自己后背。
最后一个黑衣人一个扑空,不等反应,乔逐衡一棍又快又狠照着脑袋就敲了下去。
李休言在后面都看呆了,搂着自己妹妹不知所措。
恰在此时,院门口呼啦啦冲来了一群人。
“什么人!”
乔逐衡也没搭理,看两个孩子无恙手脚飞快翻墙而出,隐没在无边夜色下。
梅花院里李东晟发现李休言和李悠儿不见的时候心神大乱,他光注意着徐满,谁知道这么一会儿孩子不见了。
问了问身边仆人,说是有个女人过来把悠儿小姐抱走了,再听描述李家何时有这么一个侍女,不待派人去找就听旁边传来惨叫,众人忙跑过去。
那黑衣人跑得飞快,根本没有抓住的机会,褚淮一看是乔逐衡吓出一身冷汗,见人跑掉了才心有余悸喘匀了气。
李休言看见自己父亲来了,心里也委屈得很,抱着已经哭得不成形的李悠儿跑到了自己父亲眼前,结结巴巴道:“悠儿没事,爹爹别担心。”
两个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李东晟心疼得紧,赶忙都抱进怀里,又招手叫奶娘哄着李悠儿。
再看一地黑衣人,李老将军多少能猜出些端倪,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挥着拐棍上去和徐满拼命。
“收拾干净,关起来。”李老将军飞快下令,转身作揖,“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再留下去大家恐怕也有危险,不若寿宴今天就到此吧,李某便不送了。”
大家早都想回去了,但徐满在这里是一个人都不敢动,李老将军终于硬气一次:“徐将军,今天让您看笑话了,李家还有家事要处理,恐怕没法继续招待了。”
徐满倒没因为自己计划败露而不爽,胡乱点点头:“那就不必远送了。”
看徐满走了,众人挨个给徐老将军道别,燕门王留在最后,等人都走干净了,李休言终于忍不住咬着牙根掉下来眼泪。
“父亲,这种事情……到底还要……还要……”
他还没经历过几次这种事情,他不敢想刚才那个好心人要是没来会发生什么,面对战场凶险他是一点不怕的,但这些明里暗里的打压羞辱,他实在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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