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遗祯挠挠头:“别提这茬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名字压下去。”
齐销侧目:“什么意思?你还敢打风荷大人的主意?”
杜若:“岂止,他当着你们尊主的面都敢争来抢去,一口一个‘把风荷让给我’之类的,活脱脱的不要命。”
罗未已张大了嘴巴,兔肉的油差点都滴出来。他惊讶道:“了不起啊大佬,连尊主的人你都敢抢,佩服佩服佩服!说起来这段时间一直没看见风荷大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宿遗祯:“消失?怎么会,他大概就是懒得出塔,你们又进不去。”
杜若:“是他懒得出塔还是你们尊主不让?谁会愿意天天闷在塔里啊,叫我被困在这苍铘宫里我都挺不乐意的,要不是看畅言非要来,我宁愿在外头做个自在闲人。”
畅言听了这话望向他,眼神无辜又有点内疚。杜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赶紧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不是不是,我其实是怕以后吃不上好吃的了才跟来的,我自己哪照顾得了自己,哈哈!”
宿遗祯:“我今天进塔之后也没见到他,反正他也一直躲着我,见不着才是正常的......”
罗未已:“咱们尊主还真是挺宽容的,竟然能容忍一个觊觎自己爱人的人留在身边,还收他为徒教他武功,这是什么样的胸怀啊,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齐销:“大概是不在意吧,咱们尊主从来不会把谁放在心上的,就算是风荷大人也一样。”
宿遗祯:“别这么说。”齐销的话让他略觉不快,毕竟那是风荷,就算他希望那两人早些分开也还是盼着他们曾经都是真心对待彼此的,事关爱情,不该掺别的。
齐销:“我不是在信口胡诌,咱们尊主的丹元比较特殊,他是不能动情的,一旦动情他的丹元便会吸食对方的精气,直到把人吸干为止,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你说什么?”宿遗祯愣住了,“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齐销接着道:“是段师伯说的。大师姐秦兮瑶一直格外出众,她也一直想得尊主亲自指导,但请求了几次都被拒绝,后来段师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师姐,叫她不要打扰尊主。”
妖,老妖精果真是妖!难怪先前风荷总是一脸病态,莫非就是被他害的?那后来风荷的病又好了,是因为老妖精对他断情绝爱了吗?那这也算好事吧......宿遗祯默默地想。
他哂笑道:“天意叫我来解救风荷。”
罗未已朝他竖了大拇指:“了不起了不起,大佬够胆子!当初野猎那件事我就听说你被贺稚陷害投毒,还当众顶撞不肯跪仇戈教习,最后被关进了铁崖笼受尽折磨也不服软,你真是够胆够爷们!可惜我去见你几次都被拦在外头,唉......贺稚那家伙实在可恶,罚得太轻了些。”
宿遗祯眯了眼:“贺稚那厮怎么了?”
齐销:“这事说来话长,尊主让江护法去查师父和贺稚,竟然查出贺稚是师父的私生子,所以这些年才任由他胡作非为,门下师弟师妹们也大都唯他马首是瞻,我这个当大师兄的反而没什么地位。后来查出投毒一事是一个师弟干的,罪责被他揽去了。”
杜若道:“那不很显然是替罪羊么,你们宫中竟然还有这种事?”
齐销点头:“是替罪羊,不用查我也知道是贺稚的主意,但是没有证据,最后只查出个野猎作弊一事,判罚禁足思过一年,取消三年野猎资格。师父也因徇私受了罚,悬参瀑下淋了一个月的水。”
“那是轻了,我可是差点被铁崖笼外的浊气毁了三魂七魄。”宿遗祯擦擦手道,“我得回去了,再晚一会儿师尊得罚我去悬参瀑了。”
不过去悬参瀑下练功和去悬参瀑下受罚到底有什么区别?仔细想想还真没区别,呵呵。
这夜宿遗祯睡得不好,电闪雷鸣间大雨倾盆而下,他被窗外的雨珠打湿了脸便起身去关窗。关上了窗户门又被风吹开了,他便只好再去关门。可关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朝他走近,那女人浑身都是水,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盯着他。宿遗祯很想后退,却偏偏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都退不动,他问:“你到底是谁?你找我做什么?”
女人眼眶乌青,对他道:“宿遗祯,你对得起我吗?你有罪,你不能为我报仇,你有罪......”
宿遗祯心跳加速,他道:“我根本不认识你!”
女人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有罪!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竟敢说不认识我,你有罪!”
“放屁!”宿遗祯被她冰凉的手掐得喘不上气,怒道,“老子根本没有未婚妻,你到底是谁?!”
女人:“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认我总该认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的妹妹,你宿家几十口的性命你总该认!宿遗祯,你有罪!”
“大哥,大哥救我!大哥救我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大的小丫头也披散着头发朝他逼近,接着是一对中年夫妻,还有其后的许多人都在雨中朝他走来,都在朝他伸手喊救命。
宿遗祯惊恐已极,连连道:“我不认识你们!老子不认识你们!都滚开!”
女人使劲掐着他:“你这罪人竟然和灭门仇人在一起,竟然拜他为师,竟然给他下跪,宿遗祯,你是罪人,你有罪!”
“你有罪——宿遗祯,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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