靼人的弓箭攻城……”
李延灰头土脸,甚是狼狈,揪着游淼,说:“小心点,先顾好自己小命再带兵。”
游淼喘息道:“没事……距离他们第二波飞箭攻势还要一段时间……”
正在这时,城外响起擂鼓声与呐喊,鞑靼人开始攻城了。
山呼海喝,京城外的平原霎时成了战场,李延到处找马要回皇宫去,马匹却早已被射死,游淼匆匆奔回城门处,刚要上去却被赵超护着,拖了下来。
四周是源源不绝冲上城去的士兵,场面混乱无比,火盆,滚油被端上城楼,赵超在他耳边喊道:“你给我回皇宫去!”
游淼充耳不闻,朝赵超喊道:“不行!现在得把百姓全部带到内城里去!”
“外城能守住!”赵超吼道:“现在不能撤百姓!”
城外又开始射箭,游淼喊道:“你听我的!”
鞑靼人一开始攻城,游淼便猛然回想起从前李治锋提到过的,关于鞑靼人的战斗习惯,犬戎人与鞑靼人常年在塞外交战,对他们的作战套路了如指掌。攻城时敌方犹如饿狼一般,先以箭雨震慑敌军,但铁箭造价昂贵,数量有限,无法一波接一波地连发。而紧接着下一步就是驱赶降兵前来攻打自己一方的城市。真正的鞑靼主力军则在后方养精蓄锐,直到敌人精疲力尽后方发动最后的总攻击。
所以趁着这个时候,务必要把百姓全部撤进内城,否则攻城一方是投降了敌军的汉人,而死在京畿军的手下,鞑靼军又会将己方将士的头颅用抛投机投进城内,势必引起京师军心震荡,人心不稳。
游淼飞速解释了几句,赵超不住喘气,蹙眉道:“都是谁告诉你的?”
游淼道:“李治锋!现在别问了!马上!将百姓撤进城里!等到这批攻城军都死完,明天早上,第二波箭雨又要来了!”
赵超火速解下将印交给游淼,游淼备马进皇宫,皇宫里一片混乱,扎在地上的铁箭随处可见,太子脸色十分难看,问:“万一有奸细混进皇宫怎么办?”
游淼道:“让人带兵看守,否则第二波箭雨一来,就挡不住了。”
“不可!”有文官色变道:“皇宫内城何等重地!怎能轻易开放?陛下还在后宫养病,万一进了奸细……”
太子道:“不行……这不行,太冒险了,游爱卿,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断,而是……”
游淼勃然大怒,喝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殿下!”
太子被这一喝,登时清醒过来,君臣二人相视良久,殿内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说话。许久后,太子轻轻点头。
“说得对,照你们的办法。”太子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游淼一躬身,答道:“臣家中有一名犬戎人,是他告知我的。”
朝臣议论纷纷,太子道:“那犬戎人在何处?”
游淼说:“正在上京的路上,过来寻我。”
太子叹了口气,替帝君写下圣旨,让游淼带着御林军去开城门。
腊月二十一日子时,城所有百姓开始集中,皇宫大门开放,让人进入内城。外城城墙前是犹如过江之鲫的天启降军,在鞑靼人的箭矢与皮鞭下开始冲击京城。城墙上满是火把,滚油一瓢瓢地浇下去,游淼快步跑上城楼,赵超正在率领京畿军守城。
“这样不行,物资很快就会用完的。”游淼眉头深锁,看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不少降兵已被射成了肉泥,更有兵士被滚油浇得熟透,火焰烧灼尸体的臭气,血腥的刺鼻气味飘向城中。
“鞑靼人一个未死,现在死的都是天启的降兵,妈的!这群胡狗真他娘狠!”赵超愤然道:“得想个办法!不然等到鞑靼人上阵时,落石和滚油都要用完了!”
游淼叹了口气,朝城外看去,攻城的先头部队足足有四五万人,简直是拿着汉人的尸体朝城墙下填,背后又有鞑靼军的弓箭手虎视眈眈,凡是敢逃的便乱箭射死。
“前面是自己袍泽的滚油和火石。”游淼喃喃道:“背后是鞑靼的利剑。”
只有攻下了京城,这些降兵才有活路,否则一旦撤退,依旧是死,游淼与赵超对视一眼,要解决这个困局,只有一个办法——让天启帝君上城楼,以君威镇压降兵,说不定能唤醒兵士们的热血,再次抢到主动权。
“我去劝说父皇过来督战。”赵超说:“只有他站在这里,降兵才不敢再攻打京城。”
游淼道:“他未必会来,太危险了。”
游淼对赵愗的勇气不抱多少希望,否则帝君也不会以南巡之名逃难了,但赵超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先到角楼下面休息一会,我进宫去。”
天快亮了,外面战局稍停,虽还在攻城,呐喊声却渐弱下去,赵超让副将督战,游淼也累得不行,随处找了个地方,皮甲未卸,就地一躺,闭上双眼。耳边仍是厮杀的声音,声音离他逐渐远去,他梦见李治锋回来了,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兵在城外横冲直闯,杀得鞑靼人大溃。
不知睡了多久,游淼被大喊声猛然惊醒。
“游大人!”有人在他耳畔喊道:“快躲起来!”
城内兵士一片混乱,一名裨将把游淼架起来,推到城墙下,几个兵士一起护着他,数声乱响,游淼不明状况,大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石头开始飞进来,鞑靼军的又一波攻势开始了,这一次混在石头里的是成千上万的死人头颅——先前唐晖带兵,在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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