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冤枉好人,岂有此理。’”
胡丞相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
“大人一定不记得自己写了这幅字,对不对?其实道理很简单──大人中了夺魂咒语,梭魔。”
“梭魔?”
“正是。传说这种咒语传自西域传。施咒之人只要给人投放一种无色无味无毒的草药,两个时辰之内再盯著那人的眼睛念一遍咒语便可以成功。中咒者将在短时间内,完全受施咒者的操控,且在醒来後对中咒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大人是否觉得,昨天短时间内的记忆全失,和这道咒语有关系呢?”大王道。
“哦,依你所说,本王是在昨日被人下了咒语,然後於申时写下了这八个字?”
“不光如此,此时正在被审问的犯人陆华兰,也同胡大人一样,被人下了咒语,操控他将毒药投入了江姑娘的茶杯中。所以,陆华兰也对於案发当日的事情,完全记不清了。”
“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可否允许草民传人证两名?”
“准了。”
陆公子随著众人,向厅口看去。这时,两名人证已经带到了,一个是肥胖的中年妇人,还有一个却是个俊朗的青年道人。
“这位是婚礼当日的喜婆,就请王婶说一下案发当日你所看到的经过吧。”
那王婶体态虽然笨重,讲起话来却麻利极了。绘声绘色的从新娘子进了轿子开始讲起,直到大王忍不住打断她让她讲重点,她才终於停止了废话。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就听江小姐的吩咐,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点梅子汤解暑。出了门没两步,便看到这个疑犯,嗯,就是他”说著,喜婆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陆公子,“俺见他端著个茶盘就要进江姑娘的房间。俺以为他是送茶水的下人,也没多注意。就去厨房了。回头到了房间,发现小姐倒在床上睡了,怎麽喊都不醒。这才知道坏事了,小姐被人放了毒药了。俺看这犯人,一定是他!”
喜娘狠狠看了一眼陆公子,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大王问喜娘:“你确定当时见到的那人,是眼前的这个陆华兰?”
喜娘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大王道:“胡大人,这就是第一个人证的证词。”
胡丞相奇道:“这喜娘字字针对疑犯,你怎麽反而说疑犯无罪呢?”
“那日婚礼,为了不让我认出他的摸样,陆华兰并不是这个样子去的。而是易了容,变成了另外的摸样。这点家兄,家中仆人和当时在场的许多宾客都可以作证。可是这易容术只有几个时辰的时效。下午申时,时效并没有过,那麽胡大人觉得,陆公子为什麽去投毒,反而要洗掉易容术呢?无论如何,易容下毒也要方便许多啊?所以草民觉得,是凶手担心喜娘以後认不出陆华兰易容之後的摸样以便提供准确的证词,而特意将他的妆容去除掉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变成了最大的突破口。”
胡大人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知道这第二个证人,又是谁呢?”
话音刚落,那个英俊青年突然大声道:“胡大人恕罪。”
胡大人奇怪道:“你一个证人,何罪之有?”
那青年道:“贫道言开,昨日就是贫道给大人下了梭魔咒语。”
胡大人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擅长此道,本案凶手,难道正是你?”
言开道人连忙道:“贫道不敢冒领罪名。这梭魔咒,传到今日,中原地区只有寥寥三人精通其中窍门。除了贫道,倒是有一人,擅长此咒,且案发之日,正在凤凰谷做工。”
胡大人终於听到了一点关於真犯的线索,急道:“那人是谁?”
“采药间徐小四。或者说,应该叫他‘老不四’。此人在江湖中小有名气。早已年过半百,样貌却只有十来岁,擅长邪术,行踪不定。生平最爱钱财,是个很容易被人收买的人。”言开道人叹了一口气,“他也正是贫道的师叔,只是数十年前就被始祖赶出了门派。临走时盗取了数十本师门严禁的秘籍绝学。真是师门不幸啊。”
“老不四?名字倒有意思,那你说他现在何处?可否拉他来与你对质?”胡大人道。
“可以”说话的是大王,“此人武功极其油滑,草民早已将他关押在谷後的暗室以防他逃跑,不知可否劳驾大人前去审问?”
那暗室房间狭小,因此胡大人只带了几名贴身侍卫,再加上陆公子,大王,袁沐风和言开道人。陆公子一进门去,就“啊”的一声,认出了眼前这个瘦小的“孩童”。经过一番对质,此人正是下毒的元凶,案发当日,就是他骗取了陆公子的信任,施咒让他去给江小姐下的毒。
终於水落石出,陆公子也被松绑了,他浑身酸痛软软的站不住,要靠著大王一直搀扶著。胡大人也对案子的审判很满意,妹妹的凶手找到了,还顺便铲除了一个武林祸害,真是一箭双雕。临走前,大王特意走在了胡大人身旁,悄声对他说:“还有一事,草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胡大人疑道:“你说。”
“令妹其实是认得陆华兰的。当日草民在山中救下令妹时,他们就见过面了。陆华兰送茶进去,她应该起疑才是……”
胡大人深深看了大王一眼,又看了陆公子一眼。沈思了半天,才点头道:“我,其实早就明白了,那个丫头,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尾声
其实陆公子一直到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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