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照给唐春色洗洗脸,又给他擦了身体。换好了药,再把那披风像昨天一样包裹好。
这一切都处理完,唐春色脸色越来越红。
白晚照趴在床前笑道:“你害羞?”
唐春色脸色更红了,咬牙道:“我要撒尿。”
白晚照失望的叹了口气,把夜壶找来给他。
唐春色看他眼睛都闪着光的,怒道:“滚出去。”
白晚照按住他,把唐春色的分身从披风布条的缝隙中拿了出来对准夜壶的口道:“尿吧。”
唐春色实在是忍不住了,紧紧闭着眼睛,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唐春色哇地哭了。白晚照手忙脚乱的把夜壶送出去。又回来给他把布条包好,再给他擦眼泪。
这次的唐春色真的急了,咬住白晚照的手臂不松口。白晚照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不使劲和他挣扎。
两个人正在床上翻滚,床帐被人撩开。
白夫人看着衣衫凌乱的儿子。眼睛发红像裹着尿布的唐春色。任她经历了几十年风霜也不禁瞠目结舌,半晌才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16
唐春色把脸转到一边去,白晚照连忙拿被盖住他。白夫人脸色已经渐渐青了。
唐春色缓了一会道:“白夫人,我救了你儿子,还可以杀了他。你们白府不过是一个侯爷府,竟然这样欺凌恩人。”
白夫人脸色由青转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颤声道:“逆子,你做了什么好事!”
白晚照呐呐道:“娘,你怎么来了?”
白夫人听下人说,一天没有见到唐春色了,担心唐春色将儿子的病扔在一边,所以过来看看。这话现在又怎么能说。怒道:“先答我的话!”
白晚照小声道:“就是娘看到的这样。”
白夫人气得手指颤抖,她看到的这样。她看到的是唐春色几近赤身luǒ_tǐ和白晚照厮打,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往深处想。回头看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夏兰,连夏兰的脸色都白了。听唐春色的语气,分明是恨上白家,立志报复了。
唐春色冷道:“白夫人既然来了,可否让小侯爷解开我的穴道。”
白夫人道:“逆子,还不放了唐公子。”
白晚照叫了一声:“娘”拖长了尾音和他的母亲撒娇。
白夫人走过去,劈头给了他一个耳光,打的白晚照一阵发晕。他从小受尽宠爱,母亲打他这还是第一次,怔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白晚照不敢不听白夫人的话,把辖制唐春色内力的穴道解开了。
唐春色裹着被道:“把我的衣服给我。”
白夫人看了丫鬟一眼,那丫鬟是个机灵人,找不到唐春色的衣服,急忙去翻柜子,挑了白晚照最好的一件衣服拿给唐春色。顺手把床帐也放下了。
白夫人不敢离的太远,退到窗边去。
唐春色把衣服一件件穿上,跳下床来,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
白夫人急忙拦住他道:“唐公子留步。”
唐春色冷道:“不知夫人还有何事?”
白夫人道:“逆子这样糊涂,打死也不足惜。公子仗义出手,便是他的再生父母,我怎可令公子蒙屈。”对夏兰道:“去请家法来,再把当值的护院武师叫来。”
夏兰应声去了,白夫人狠狠道:“公子就在这里看着,什么时候打到公子解气,公子再叫停。若是公子不解气,就打死了他也无妨。我只当没有生过这个畜生。”
武师很快便赶到了,白夫人在夏兰手里接过家法,柔韧的荆杖闪着一层光泽。她双手捧了交到武师手中。对白晚照道:“还不出来跪下。”
白晚照知道母亲当了真,哀求道:“娘”
白夫人恨声道:“你一定要为娘亲自动手抓你下来么。”
白晚照转头去看唐春色,抓住唐春色的袖子,竟然是求唐春色帮他。
唐春色哭笑不得,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以为自己会饶他,狠狠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了出去。
白晚照平生第一次挨打,挨了几下就哀叫哭泣,竭力向母亲求饶。这荆仗打人虽然疼痛,却不会有致命伤。白夫人心道,我今日若不打你,只怕你将来比现在还要惨,狠了心不应儿子。
唐春色回到床帐里去,把被蒙在头上,听白晚照的哭声不停传进来,仍旧觉得委屈。
17
荆仗落在儿子的身上,每一声都让白夫人疼的心碎。站起来大声道:“哼,这等没出息的逆子,我先出去了。几时唐公子说停便停,不说停就一直打死了他。”
白夫人走出门外,擦了擦眼泪,真的带着丫鬟回房去了。
夏兰劝道:“夫人,小侯爷年少,犯了错,罚罚也就是了,怎能由着那唐公子出气。不要病才好,又打出个好歹来。”
白夫人道:“晚照这个逆子,这岂是小事。若是唐春色回去告诉了父母,人家又怎肯和晚照甘休。这些江湖门派咱们是敌不过的。难道还能真的为这等说出来也理亏的事情去烦晚照的大姐。宫里的事情,一步都错不得。我怎能给女儿填麻烦,让他在宫里受委屈。若是把晚照打个半死,能换来大事化小,那也是值得的。”
夏兰道:“小侯爷没受过这种委屈,恐怕吃不住。”
白夫人叹息道:“荆仗打不死人,下手的人心里也有数,不会往那伤筋动骨的地方打。这孩子从小长到大,脾气虽然娇纵,也算是个懂事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唐公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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