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东星睡下铺,躺下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窗户照在地上的光,他盯着那方月光出神,把一只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张开五指,看着影子,开始想念叶斑。
叶斑房间的窗户,能看见月亮和雪吗。
隔壁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廖东星连忙假装睡着,夜晚是私密的空间,他不想与别人分享,就算是打声招呼都是冒犯。
那人下了床,咳嗽一声,能听出来极力克制。
他披上外套开门出去,轻手轻脚地阖上了门。
廖东星等了挺久还没见他回来,于是也下了床,裹着羽绒服出门,脚上穿的是棉拖,被门外的气温冻得一个哆嗦。
他们的宿舍是一楼,没有宿管阿姨,走去哪里都方便得很。
雪仍然在下,地上已经有薄薄的一层,照这个速率,明早大概能玩起一场不甚尽兴的打雪仗。
垃圾桶旁边蹲着一个黑影,冰天雪地里一个孤独的根号三。
“喂,你干嘛?”廖东星快步走过去和他一起蹲下,用羽绒服下摆裹住露出的脚踝,吸着鼻涕说,“大晚上不睡觉,你有病啊。”
黑影一动不动像是被冰封了,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露出游子意毫无血色的脸,他嘴唇微微开合,声音很弱:“滚回去睡觉。”
廖东星气乐了:“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画室你开的垃圾你倒的?”
游子意又不吭声了。
廖东星烦躁道:“你怎么回事?”
他迅速过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但由于过于沉迷画画,几乎两耳不闻班级事,能回忆起的约莫只有叶斑指点别人说过的话。
好在游子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语气挫败:“我和束游之的总分差了五分。”
整整五分!
廖东星恍然想起今天是联考成绩的公布日子,他看着游子意悲愤的表情,心中无奈。因为没参加联考,后续也没关注,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五分是个什么概念。
但让游子意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受冻一定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过去的事,如果现在来的是一个温柔知心的女同学,或许已经温言软语地安慰起了这个失意的小可怜,可廖东星注定不是解语花。
他绞尽了脑汁不知该如何开导,最后打发时间似的冲游子意讲起了自己的事儿。
时间好快事情好长,他三言两语地说起了从前的事。
初中的时候他的名声简直差到人神共愤。
“现在搁外边儿那一排排共享单车多,放以前,我得叫共享男友。”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妈的一个两个都说我是她们男朋友,放屁,我哪来那么多狗比时间搭理她们。”
他就像是女生们水手服的长裙,搭上一点关系就能昭示自己不良的身份。
“还有早恋一抓包,都说是我女朋友,吃屎的教导主任都他妈信。”廖东星提到这个又无力又生气,用教导主任都话说,他就长了一张引诱少女堕落的脸。和他说上几句话、在走廊里碰上几次面,就足以说明小女生芳心暗许。就算是好学生,为了他离经叛道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道秃头的教导主任哪来的错觉,廖东星自己都没这么有信心过。
“后来又发生了点事儿,我差点就没上学,”他把秦老师那段一笔带过,眉目疏淡地笑了笑,“好在姑妈非得帮我报了美术,又遇到叶老师,不然我早辍学打工去了,你说不定还能在某个餐馆或者ktv看见我……我现在还欠着叶老师一大笔钱呢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
游子意听得一愣一愣,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复杂,半晌说道:“怪不得,叶老师看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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