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十八子,翟亿淳,仁和孝悌,今特立为皇太子,以固朝纲。”
皇太子的册立,不论是流程还是文书,都没这般简单。眼下只是皇帝口谕,颁告天下,必然还要重新润色,规划格式。现在皇帝说的简单,也是跟身体有关,他根本没力气说太长的话,每说一句,仿佛生机就流逝一分。
再者,肃亲王并非他看重的储君,如今却不得不选。
若说其他皇子,且不说能否稳定朝局,只怕会对其他兄弟动手。而肃亲王……哪怕不看好,在性情行事方面,皇帝还算有几分信任。
众人对于这个结果,并不算意外,当即领旨。
皇帝不理,又道:“惠妃,赐白绫,不入皇陵。惠妃母族,为官者尽数罢免,抄家,灭九族!”
惠妃再也承受不住,厥了过去。
皇帝这才看向贤郡王:“弑父弑母,残害手足,罪不容诛,赐毒酒,死后不入皇陵,不设祭!贤郡王一脉,世代看守皇陵,遇赦不赦!”
“父皇!”贤郡王惨叫一声,满脸是泪,惊恐狰狞之中透着不甘:“父皇为何要如此对我?我也是你的儿子,我不比其兄弟差,为何父皇早早将我剔除储君之位?我不服!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在场的其他人将脑袋埋的更低,总觉得这又涉及到皇家秘辛。
也是这时,众人才明白惠妃母子如此疯狂的原因,竟是早早就没了继位资格么?
皇帝说了那么长的话,已是气喘吁吁,几乎坐不住。身为皇者的尊严,他硬撑着挺直脊背,哪怕他的手在痉挛。
听到贤郡王质问,皇帝冷声道:“你母妃没告诉你么?悼瑞太子的死、皇后的死、你大哥庆郡王的死,哪件没有她插手?”
悼瑞太子是追封,乃是元后所出的嫡子,不足十岁便一病夭折。
皇帝所说的皇后,指的是元后。
庆郡王乃是诸皇子之长,十来年前病逝。
如今皇帝一提,这几人的死亡竟然都不简单。原本皇家多阴私,尤其是权势争夺,在所难免,可桩桩件件都有惠妃参与,足以可见此人的可怕。
贤郡王愣住,一脸灰败,比此刻皇帝的脸色还难看:“父皇、早就知道?”
若是早知道,为何一直不发作?
皇帝呼吸急促,眼神恍惚,口中轻喃:“皇、皇后,朕愧……”
一句未完,气息已绝。
天色将明未明,宫中传出钟响,一声一声,肃穆悠长,只听钟声敲击的次数,便知发生了何等大事。这是只有皇帝驾崩才能敲的钟。
京城自昨夜起就已戒严,不时有巡视兵士在街面来回。
京中店铺全都关闭着,百姓们撤下红色,挂上白灯,素服,举国齐哀。
城外各庙堂寺院,也传出钟响,绵绵不绝,足有三万响才停。这是皇帝驾崩后的规制,历朝历代相传,也是另一种告示天下之意。
穆清彦和闻寂雪在半夜就醒了,他们没有外出,待天亮听到钟声,知晓一切尘埃落定。
宫中具体事宜暂且不好打听,可贤郡王府发生的事却瞒不了。
因着京城戒严,街面上不准走动,家家关门闭户,闻寂雪功夫再好也不能贸然出去,何况,也没那个必要。
宫中丧钟一毕,立刻便有圣旨颁发,城中各处张贴皇榜,乃是皇太子册立文书,并于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鉴于正在皇帝丧期,国不可一日无主,仪式精简。
与此同时,还张贴了惠妃、贤郡王等谋逆恶行,乃至处置结果。
一般而言,皇帝不杀儿子,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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