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不止她哭成个累人,我那二堂叔也是一脸灰色,家里头一两个月都沉闷着。许是因为这个,月英自觉是她的过失,落了心病,本就落胎伤了身,没能养好,时而轻时而重的,拖到现在也没好。”
如今说起这件事,范家堂嫂还是满口的惋惜。
可想而知,当初佘氏意外落胎,家内家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压抑出心病并不难理解。
不过,当初来客,范立轩夫妻俩郑重招待也罢了,居然劳动得范老爹亲自去买肉。
“那客人是什么人?怎么让范老伯亲自去买肉?”跑腿的事儿,按理小辈去做就行了。
范家堂嫂道:“也不怪我二堂叔重视,来的可是贵客。立轩本来提出要去买肉的,二堂叔拦了,他跟客人也不知说啥,相互坐着也尴尬。反正去邻村也没多少路,正好又有牛车,坐着就去了。那客人是府城来的贵人,立轩他们家盖新房,就是对方借的银子,我们村果园每年出的果子,也是对方来收,给的价钱不低。”
“府城的裘家大公子?”穆清彦想起来了,穆林刚才提过。
“对,就是裘大公子,他跟立轩关系好,每年来收果子都住在立轩家,立轩在府城读书,住处也是裘大公子给找的。”范家堂嫂对裘大公子印象极佳。
若照这么说,范立轩跟裘大公子必然不是寻常朋友,而是关系很亲近的了。
府城裘家他并不了解,更遑论裘家大公子是何等样人了。
心头一动,他顺口一问:“范家出事,裘大公子可来了?”
范家堂嫂摇头:“不曾,来的都是立轩在县城的朋友。想来府城离的远,对方不知道呢。再说立轩……唉,他现在那个样子,根本想不到要往外报丧,县城的朋友是离得近听说了,否则谁知道啊。”
倒也在情理之中。
穆清彦心里转着念头,不期然看到范家堂嫂欲言又止。
“范嫂子想问什么?”穆清彦主动开口,主要是他发现对方回答问题很配合。通常而言,人们是喜欢谈论八卦,但却忌讳死人的八卦,尤其佘氏是她堂弟媳妇,平素关系又不错,对于古时的妇道人家,议论多了就是名声有亏,范家堂嫂无缘无故,不会拿死去的堂弟媳妇的事儿跟外人说。
哪怕是衙门捕快也是一样。
穆清彦猜测,范家堂嫂是知道“穆清彦”的,如何配合,定然有所图。
范家堂嫂有点紧张,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月英她……我是说,我二堂叔是个老实人,立轩是读书人,月英也是好性子,都没跟人结过什么仇,这火、会不会是月英自己放的?她心里苦,我知道,指不定一时鬼迷心窍的想不开……”
虽说佘氏寻死是事实,失火也的确是意外,但范家堂嫂作为死者亲属,就算心里有这个想法,也不该说出来。毕竟只是猜测,万一真是有人故意放火呢?仵作那边勘察结果已经知道了,凭谁听了都觉得佘氏死的蹊跷,因此佘员外还悲痛的要求县衙追查凶犯、为女伸冤。
穆清彦反问:“范家族里都这么想?”
范家堂嫂连忙摇头,有些慌张的辩解:“不不不,这是我自己的想法。穆公子您别放在心上,我就是个妇道人家,大道理不懂,胡说的。”
“二弟!”穆林在外面喊他。
穆清彦从厨房出来:“大哥问完了?”
“除了范立轩,其他人都问完了。你观察的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穆林问。
穆清彦想了想,把佘氏落胎后的事讲了,又道:“刚才范家堂嫂问我,说佘氏会不会自己放火。”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穆林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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