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玉珊一身红裙,罩着杏黄披风,粉白莹润的脸上一片殷红,额头也是一头细汗。她一面拿帕子擦汗,一面提着裙摆快步小跑,生怕误了时间。
其后跟着个丫鬟,个头略高,体态偏瘦,肤色健康。她怀里抱着个黑漆雕花的三层食盒,颇有分量,又要小心里头的东西,以至于速度慢了下来。
“姑娘,你慢些儿,时候还早呢。”丫鬟止不住的劝。
“我看到他了!”转过最后一道弯,湖水进入视野,包括那个在湖边的人。娄玉珊眼睛一亮,拼命催促丫鬟,自己也收住脚步,理理头发衣裳,擦擦汗,这才走过去。
容渡看到她,也露出一抹笑。
他比外人知道的多点儿,娄玉珊在娄家过的这么自在,其爹娘宠爱只是一面,最重要的是娄家老爷子喜欢她。那么多儿孙,出色的也不少,偏娄玉珊最入老爷子的眼,原因很简单,就是娄玉珊没心眼子,简单。娄老爷子一辈子勾心斗角的算计,老了还要跟儿孙斗心眼儿,自然觉得累。所以宠着娄玉珊,也不是什么祖孙情,就是个解闷的小宠物似的,寻个开心。
“容大哥,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吃饭了吗?我带了吃的。”娄玉珊把食盒拿过来,一层层打开:“糯米卷儿、蒸枣糕、小汤包,厨娘煮的红豆粥,甜丝丝的很好吃,我特地盛了一大盅,还热着呢,容大哥赶紧吃。”
容渡有点愣神:“麻烦你了。”
他来吃自然是吃了早饭的,但是见对方笑吟吟的期盼着,便拣了两样吃,又喝了粥。
娄玉珊藏不住心事,见他吃完了,就问他:“家里都说是你把四哥打伤了,四哥却说是自己摔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娘说,大太太派人到处找你呢。你可千万要小心。”
“……是我把他打伤的,我们起了争执。”
娄玉珊一愣,有点紧张:“那个,我去问过四哥的,他没说是你……一定是误会,四哥也没怪你。你们是朋友嘛,解释清楚就好了。那个,我四哥的伤看着严重,其实是瓷片划破了口子,不能见风,所以被限制在房中养伤。”
容渡笑笑:“其实我找你,是有点事想问问你。”
娄玉珊连连点头:“容大哥你问,只要我知道。”
“你的堂姐娄凤阳,是怎么死的?”容渡问的可谓十分直白。
“容大哥怎么问起这个?”娄玉珊的确奇怪,但她并没有深究,下意识的压低声音:“这事儿我听我娘说过,大堂姐是自缢。我娘说,是唐家动了手脚,毁了大堂姐的容貌,大堂姐承受不住打击,这才寻了短见。”
容渡皱了皱眉:“这不是要撕破脸么?”
娄玉珊知道他说的是两家关系,带着点迷糊道:“我不是很懂,但我娘说了,两家日子不好过,都盯着仙女庙,早晚要撕破脸的。只是,先是唐家的唐凤飞死了,所以大堂姐也一定会被弄死,原本可以重回平衡,但是,唐家的唐婉眉进了郡王府。那之后,娄家始终被压着。”
“唐凤飞是怎么死的?”
娄玉珊脸一红,低了头,声音也低了几度:“若要继任仙姑婆婆,必须保持纯洁之身,她、她破戒了,又被人撞见,只能……”
“你从哪儿得知的?”容渡有些惊讶,这种隐秘,没人会说给未婚女儿污了耳朵。
“我、我不小心听到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五年前,唐婉眉回镇子来,爹娘说起她,又说到唐凤飞。当时我在榻上歇中觉,听着话音迷迷糊糊的醒了。我也知道那不是我该听的,就装没听见。”娄玉珊想了想,不大肯定的说:“我记得我娘还说了什么,嗯……好像说唐婉眉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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