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女儿说白了,只是平民商户之女,能进得了宋家的门槛儿?”宋家那等门户,娄家女儿别说做继妻,想做妾也得有门路。灵光一闪,失口道:“端郡王的本意,不会就是让娄家女儿做妾吧?”
且不一定是宋家表弟的妾,还可能是某个端郡王觉得有价值的人。
“即便如此,娄家也不会放弃。”攀上就是好处,拒绝则会招祸。
“端郡王后宅的那位仙姑,你听说过?”穆清彦问。
闻寂雪摇头:“京中权贵,尤其是郡王府上,有人赠送婢女舞姬都是常事,便是老皇帝还会赏美人。端郡王行十二,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也没什么纰漏。他跟康郡王同龄,且康郡王生母卑贱,早亡,在宫中时得温妃颇多照料,因此这二人最亲近。不过,康郡王比端郡王更低调,几乎从不掺和什么事。”
“已经露了痕迹,总会知道的。”
结束早饭,两人分兵两路,各自忙碌。
离上次问话三娘子,已经过去四天。
三娘子见他来,还以为是来取衣裳的,忙从屋内把新衣裳抱出来:“公子请看,衣裳都完工了,您看看满不满意。”
穆清彦随意翻看了两下,示意焦礼收起来,并结算了尾款。
“余三娘子,不知是否该可以和你谈谈?”店里不时有人进出,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三娘子收敛神色,绷紧了脸,摇头:“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公子见谅。”说着朝一旁走开,嘴里下了逐客令:“店里忙,没功夫招待公子,公子还是去别处闲坐吧。”
趁着店里没进客人,穆清彦低声道:“我只问一句,孙玉竹死时怀有身孕,你是否知情?”
“你!”三娘子陡然变色,面上忽白忽红,手也在发抖:“你、你是如何知道的?你……”
三娘子对此很恐惧,思绪大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到对方的态度,穆清彦心里有数:“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三娘子定然是重视孙玉竹的,否则不至于对此事这般大的反应。她避而不谈的原因也很明白,不希望揭露出那些隐秘,不想孙玉竹死后还会诋毁嘲讽。
这时有个男人掀帘子从后面出来,见到三娘子脸色不好,担忧询问:“阿兰,生病了?我陪你去医馆看看。”
这人很瘦,个子挺高,面色有两分病容,正是三娘子丈夫,余三。
“我没事,我只是……”三娘子看了看穆清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跟这位公子有点事要说,你看着点儿铺子。”
余三皱眉,到底没说什么阻拦的话:“知道了。”
三娘子领着穆清彦两个去了后面的小院儿,院子里栽花种树,收拾的很齐整。树下有副石头桌椅,三娘子端了茶,各自坐下。
“公子为什么一定要揪着往事不放?”三娘子对此耿耿于怀,总是怕旧事被揭开。
“受人之托。”
“谁?”三娘子不明白,毕竟孙家都不查,谁会多管闲事?且都过去十年了。
“林嘉,林县令,十年前他在无南县任职,目睹了孙玉竹的死。虽然当年没查出来,可他一直没有忘记,如今他在外地为官,不方便亲自来,委托我翻查旧案。”穆清彦将实情和盘托出。
三娘子目光闪动,略有动容:“林县令,是他,想不到……”
沉默片刻,三娘子身上尖锐的抗拒之意消融大半,只口气还有些犹豫:“并非我不肯说,只认已经死了,是她自杀,还……又有什么可查的?”
穆清彦明白她的意思,便是知道导致孙玉竹死亡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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