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林点头:“乔家和祁家不同,乔家相对子嗣较少,乔家每代都是女多男少,且男丁或是一人,最多两人,尽管内部争斗没了,却使得乔家男丁珍贵。如今乔老爷有二子,长子已而立,娶亲生子,接管了大半产业。乔家次子时隔多年才得来的,年仅十七,本来正说亲,谁知突然得了牢狱之灾。”
“你跟乔家有交情?”
“到了和县,县城内的一些人势必要打招呼,乔家很合适。我跟乔家长子乔嘉树有点交情,这次听说了他弟弟的事情,想到了穆公子。若是穆公子同意,我就向乔家举荐穆公子。”
“乔家次子遇到了什么事?”穆清彦问。
“乔家次子叫乔嘉禾,别的倒好,就是喜好女色,但一般而言他也不敢胡来。
你知道,和县玉石矿多,如今大矿都是有主的,倒是小矿脉时不时的还能冒一个出来。之前在和县下辖的某个村子的山里,发现了一个小矿脉,为了吸引人,矿主办了个赌石大会。这样的赌石大会往往为了吸引更多的人,会放出很多表现不好的原石,一二两银子,甚至几个铜板就能得到,尽管上千个里面侥幸有一块有玉石,但总归是个希望,没中也只是损失几文钱而已,所以热闹可想而知。
那是九月间的事,乔嘉禾也去凑热闹。
当时跟着乔嘉禾的除了两个随从,还有乔家两个同族兄弟,年岁相当。一行人乘马车,宿在小镇上,打算第二天再去小矿。怎知就是这一个停留,埋了祸根。
乔嘉禾晚间闲着无事,在镇子上溜达,不经意瞧见一家裁缝铺里站着个美貌女子,不免十分心动。他正想搭讪,那女子就不见了。他跟人打听,得知女子是裁缝妻子,姓云。他纵是贪恋美色,却也知道人妻不可戏,只能按捺,却少不得一番失落。
若在当时就离了镇子,或许就没后来的祸事,偏生夜里下了雨,他又是辗转反侧,没关窗,又蹬了被,病了。病情不严重,调养却花功夫,他两个族兄弟去小矿上寻乐,说定回程时来接他。他住的客栈房间也巧,在二楼,沿街往右好几家都是一层的屋子,包括裁缝家。他站在窗边眺望,能清楚看见裁缝家的院子,自然而然就瞧见那云氏。”
金立林讲到这里,停顿了片刻。
实则听到这里,穆清彦就了然。
即便一开始乔嘉禾还能约束自己,但当养病期间,日日看见云氏在眼前晃悠,本就受到诱惑的心,肯定更加的蠢蠢欲动。那么,当他经受不住诱惑,他会做什么?
金立林给了他答案:“他交好云氏的男人,那个姓甘的裁缝。一开始他只是在裁缝店定做昂贵的衣物,又找机会跟对方喝酒,前后四五天,彼此混熟了,他就……”
话音戛然而止,金立林的脸上闪过难以言说的神色。
“就如何?”实际上,乔嘉禾没去勾搭云氏,反倒交好甘裁缝,大大出乎穆清彦意料。这种行为方式,透着一股子古怪。
金立林喝了两口茶,轻咳一声,这才继续讲道:“两人关系亲近了些,甘裁缝见他久病不愈,自然要关问两句。乔嘉禾对甘裁缝说他得了绝症,好不了了,唯有甘裁缝能救他。”
一瞬间,不止穆清彦,便是闻寂雪的神色也微妙起来。
他们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很难不惊讶于乔嘉禾的脑回路,居然……
果然,金立林也没忍住想笑,却又有点儿笑不出来:“那甘裁缝一头雾水,还以为他真的得了什么大病,便问他需要什么药,他尽力帮他找。乔嘉禾翻身跪在甘裁缝面前,把自己看中云氏的事和盘托出,只说心愿难偿,病就难好,求对方成全,他愿意拿出十两银子作为谢仪。”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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