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间,寻壑只觉掌心一暖,回头,原来是沈越牵了自己往饭桌走去。
众人欣欣然上桌,侍女陆续上菜,不多时,玉盘珍馐摆满一桌,沙鸥舌灿莲花,一桌菜叫他形容得堪比琼林盛宴。大顺没在南方待过,对这些南方菜色惊叹不已,引章平日没事就怼怼他,这一回却是嘴下留情,任大顺流露天真。
寻壑不时往后扫视,几欲起身。沈越奇怪,便问:“怎么?”
“程隐花隐呢?”
二人原就在外面,闻言应声而入,花隐道:“听凭公子吩咐。”嗓音清脆,是女子的音色。
程隐夫妇受沈越之命,一路南下护送。为免寻壑惊惧,程隐一路回避,出面之事多由花隐完成,沈越则把程隐忠心之事当故事讲与寻壑,时日渐久,寻壑对程隐的畏惧之意消减些许,但寻壑突然问起他俩,沈越只觉莫名其妙。
二名影卫已站在门口听凭发落,寻壑宽声道:“有劳二位全程护送,想必已**多时,一起吃顿饭吧。”
两位影士经风历浪,生死当前尚能面不改色,可而今却掩不住愕然。
引章素来知晓寻壑心意,忙让出空位,接话道:“是呀是呀,若不嫌弃,今后便是一个屋檐下团聚的人,一起吃吧。”
程隐目视地面,看不清神情,可花隐却明显心动,感激之余看向沈越,只等亲主子一声命令。
沈越剥好一粒白嫩嫩的虾仁,放入寻壑碗里,才冷声道:“要我请第三次?”
花隐忙道:“不敢。”旋即拉了程隐在引章身侧空位落座。
寻壑右手因伤致残,扭曲的五指难以拾筷,可他却极要强,就爱跟自己较劲,非要捉筷子吃力扒拉,沈越劝了几次叫他改使调羹,寻壑都不肯。沈越见着实在心疼,之后每逢吃食,便在旁侧照料寻壑。沈越素来是认定了就不管不顾的性子,而今沙鸥在场,沈越也浑然不觉,只一腔心思给寻壑布菜。
寻壑举杯,对沙鸥道:“‘仙眠渡’之别致,就是放到京城,也不输大家院落。虽说你我不拘俗礼,但我还是得再次敬谢一声,聊表谢意,先干为敬。”不待沙鸥反应,寻壑径自一饮而尽。
沙鸥随即也倾酒入喉。
寻壑笑道:“好啦,大家别光顾着看我二人做戏了,都是‘穷凶极饿’的人,莫拘束,吃个痛快吧。”
“好!”大顺一马当先就近夹了个鸡腿,忽地又想起什么,把鸡腿放到引章碗里。
引章恼道:“你吃你的,管我干嘛。”
“你饿了,你先吃。”
引章却不领情:“要你多嘴!不要随意用筷子给别人碗里夹东西!”
大顺委屈巴巴:“这筷子我没吃啊……”
二人言语渐渐放轻,最终埋没在杯盘碗筷的碰撞声中。芃羽看了会儿引章大顺,出神片刻,转而斜瞟一眼身旁默默进食的沙鸥,眸中几许蠢动,终究悉数咽下。
一日舟车劳顿,大家都是肚腹空空,不一会儿便有几只盘碗见底,寻壑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才道:“沙鸥造的院落精致无匹,空置一二叫人觉得可惜。方才引章说的好,以后都是一个屋檐下住的人,若不嫌弃,各位就按着我的安排在这院子住下吧。芃羽素喜香草,‘玉惦秋’宁静雅致,芃羽乃不二之主,今后你便在此安顿吧。”
芃羽无心他事,闻言点头,讷讷道:“多谢公子。”
“邀月楼离后山最近,引章往来找我方便,今后便是引章居所了。而星云居,就留给大顺吧。”
“凭什么让他住我对楼!”引章果然不满。
“又不是和你同住一间屋子,哪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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