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荒废你的时间,明明早就知道所谓的神不存在——你不必辩解了,你、我、还有大家早就在那一刻就认清了现实和事实。”
在被带进实验室的那一刻、在被注射病毒的那一刻、在被控制住的那一刻、在挣扎活下来的那一刻……有无数时刻让他们认清,这个没有神的残酷世界。
巴尔沉默着,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在无言地反对。
“斯林那老家伙会抓狂的哦,他可是申明你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呢,一次又一次地对你强调进化,你却窝在这儿浪费时间,这种沉默的反抗我喜欢。”阿加雷斯痞笑着,打开酒壶喝了一口:“不过你也得小心哦,小心不知道从哪跳出的levela把你从第一魔神的位置踢下来,要知道,现在全世界都成了我们的‘同类’了……”
青年在笑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悲哀。
七十二魔神的组成很简单,他们领导levele-b的军团,按实力的强弱从高排到低。感染者们只要进化到levela,再干掉魔神中的一个,就可以取代那个位置上的人成为新魔神。在这一切的前提是,所有魔神必须接受斯林和兰纳的掌控,不听话的levela轻则关起来供研究作用,重则……成为食物。
“这一切就要终结了。”
巴尔沉闷的声音像是在打雷,阿加雷斯盯着巴尔的脸,脸色变了变。
“你……确定了?”阿加雷斯的神情极其复杂,说不出感到欢喜还是害怕:“我不相信他们。”
青年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相信他们有那么强大,强大到能帮助我们,你看,现在光凭3/4的魔神就可以把他们困在一个废弃星球中。如果是你的话,那3/4的魔神绝对不成问题,他们连你都比不上,更别说现在全人类几乎都被感染了,谁也说不清庞大的人口基数究竟能产生出多少个levela、甚至比你强的levela!这些levela在那玩意的控制下全部会站在斯林那方!”阿加雷斯尖锐地指出:“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他们会帮助我们!”
“他们很强大。”巴尔低沉地叹息着:“比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越接近那个层次,越能体会到那种层次所蕴含的力量,就好像站在地上的人永远比不上站在恒星旁边的人更能体会到恒星所散发的热量。
“我不知道,巴尔,我只知道如果你失败的话,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相信我,阿加雷斯。”
巴尔看了一眼阿加雷斯有些苍白的脸,然后挪动着巨大的身躯以一种诡谲轻盈的步子越过阿加雷斯,向外头走去。
“我们出发,去见他们。”
灰色的雾已散去,天刚刚破晓。
***
高跟鞋的声音一圈一圈地向下,直到来到最底层的囚牢。
女人走到囚牢的栏杆旁,蹲下,对着栏杆另一边的银发笑得灿烂无比。
“恩?还活着么。”
“……如你所见,死不了呢。”
银发动了动,然后传来色.欲懒洋洋的声音。
“真是惨不忍睹。”女人用将近愉悦的目光打量着色.欲,被打量的对象此时只剩下一颗头、一段脖子、一边肩膀、一半胸膛外加一只手好好连着,其他部分支离破碎地断在一边:“需要我帮忙么?把你拼起来?”
“你能给我最好的帮助,就是换掉你那张脸。”色.欲用他那唯一存在的手挑起银发,露出狭长的丹凤眼,斜上瞅着女人:“嫉妒。”
“不喜欢这张脸吗?”女人笑嘻嘻地说,揉了揉脸,手放下的时候已经是另一副容貌了:“我能进到这里,多亏这张脸哦。”
“你来了,懒惰他们呢?”
嫉妒耸了耸肩:“懒惰宅在一颗废弃星球上,那里只有一群魔神在叫嚣,很无趣,所以我偷跑出来,来和爸爸玩捉迷藏了。”灰发少年天真无邪地笑着:“爸爸藏得真好,他是作弊啊,我现在可‘看不到’爸爸,所以我先来找你了。”
“……有点奇怪呢。”
“你也发现了啦。”
“他有说什么?”
嫉妒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懒惰说,这是一场战争。”
色.欲眯起了眼,然后勾魂摄魄地笑了。
***
废弃星球的土地一片荒芜,连大气层都缺乏,站在星球上可以直接仰望无尽的宇宙。黑发红眼的青年坐在巨石上,用手撑着下巴,半阖着眼,他像是没有看见层层包围着他的机械和生物体,只是纯粹在思考着,又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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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食嘟嘟喃喃地抱着他的兔子,蹲在一旁无聊地盯着岩石上的花纹,像是想要将它盯出一个洞;傲慢姿态端正地站在懒惰后边,好像没有得到懒惰的命令,执事便会一直这样恭敬地守下去;懒惰坐在巨石上用手撑着下巴,似睡非睡,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久到将懒惰包围的人都认为他们困住的不是人而是雕塑。
三个人的姿态说不上轻松愉快,但绝对看不出被人困住应有的紧张和慌乱,他们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在这个荒芜的星球呆了好几个星转,并且像是想要将此行为持续下去。这给包围他们的人带来很大的压力,魔神们甚至有种错觉,他们是来给那三个人当护卫的而不是当对手——他们被无视得很彻底。
懒惰突然偏了偏头,一道子弹从他的耳际划过,炙热的温度甚至将几丝黑发烫落了,如果懒惰没动的话,那道光将会精准地将他的逆十字耳环打落,这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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