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纵是被无休无止的拉锯战摧残了身心,骑兵们仍是腰佩军刀,不显丝毫胆怯,端正坐在篝火旁,就像无数屹立在风里的乔木。
这就是诃黎勒带出来的兵。
马匹在冰原上分散开去,啃着所剩无几的冰苔藓,数名士官把一只临死的马放倒,割断了它的咽喉。
辰砂看在眼里,忍不住道:“杀马?”
诃黎勒面无表情道:“杀马。”
“物资来了!传令,不许再杀了!”诃黎勒扬起马鞭,指向几名士官,他们齐齐敬礼,将军不再多说,掉头带着辰砂回了自己的营帐。
“你们做得很好。”诃黎勒淡淡道:“你与戟天抓回来的女人,是玄龟国余孽中的公主,或许以后会成为他们的女王。”
他一面说,一面把衣服解开,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疤,辰砂吸了口气。
诃黎勒道:“烤你的火,别过来。”
辰砂坐在炭炉前,问道:“公主?”
诃黎勒脱去被血液粘在身上的衣物,全身赤裸,赤脚站在营帐门口冰冷的雪地上,答道:“她叫凝水,是玄及的姐姐,你记得玄及么?把你丢下自己逃跑的那个。”
辰砂道:“记得,你要做什么?”
诃黎勒答道:“洗澡。”便不再说话。
诃黎勒从营帐顶上抓下一把冰雪,按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深呼吸。
辰砂静静地看着,那捧白色的雪水在诃黎勒略显古铜色的脖颈上化开,顺着流过他有力的手臂,健硕的胸膛,沿着他胸口缓缓淌下。
雪水被诃黎勒顺手抹在轮廓分明的腹肌上,长期骑马锻炼而来的腹肌充满了均匀的美感,他的胸膛硬硕如铁,手臂,两腿修长,一身肌肉分明,有股隐隐约约的爆发力,更有着野兽般的美感。
站在朦胧的天光下,他全身的轮廓正如健美的男神,小腹下的体毛茂密,旺盛,充满了男子的生命力。
诃黎勒身下那物软垂于胯间,即使在这未硬起时亦有近十公分长,辰砂脸上一红,别过头去。
诃黎勒笑了笑,转过身去,现出光裸且纠结的背脊,臀部。
他扯过一条毛巾,把身子擦干,上前坐到床边。
辰砂朝榻旁缩了缩,道:“你还有点小伤……我,帮你看看。”
诃黎勒含糊地应声,便躺了下来,闭上双眼。
触目惊心的头条
诃黎勒将军躺了不到一会,便有人前来报告公主之事,他匆匆起身,穿上衣服,离开营帐。
辰砂在帐篷门口站着,望向灰白的天空以及远处面无表情,昏昏欲睡的骑兵们。
他看了一会,回营帐内搬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近百人分布在营地空旷处边缘,看着这来历不明的少年吃力地从将军帐篷中拖出桌椅,摆上一个药箱,并坐在桌子后。
辰砂敲了敲一个铁盆,学着文术那流氓的腔调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上药不要钱。”
“……”
天色渐晚,诃黎勒与戟天并肩走出。
“帝都究竟在想什么?枪兵不来,让你一个废柴来支援?”
“哦不不,亲爱的,你要知道,丹若殿下连废柴也不打算派给你。”戟天诚恳道。
诃黎勒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戟天又笑吟吟道:“我可是偷溜出来的,在这种低温里,能源枪以及炼金装甲很快就会失效。”
戟天调侃道:“或者我这个废柴可以率领一个小队什么的,在你冲锋陷阵时……负责保护你家小的安全。”
诃黎勒停下脚步,像是想扁戟天一顿,想了想,还是放下拳头,冷冷道:“后天蒸汽车抵达,辰砂必须跟车回帝都去,你既然来了……”
戟天作了个“哦”的恍然大悟口型,道:“我用剑的本事忘得差不多了,正好一起回去。”
诃黎勒冷冷道:“你、休、想……我若死了,你也回不去。”
戟天赔笑道:“学长,你何苦呢,你要是死了当然就管不到我了……”
诃黎勒漠然道:“在那之前,我会先捅死你。”
远处哨声传来,拖长的警戒哨音只响了一半便断了,瞬间诃黎勒与戟天脸色大变,戟天神情一凛,诃黎勒吼道:“有人袭营!”
“抢战俘的!你领兵前去营门口!”
戟天与诃黎勒达成共识,各自分头如箭般飙射而出,隐没在营帐中。
辰砂的医护桌前不到短短的二十分钟便排起了长队,此刻哨岗消息一到,所有士兵如临大敌,登时转身散了。
一个看上去像小队长的人大声下令道:“各自归队!留十人在此守护!”
辰砂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桌前的骑兵们便散了,剩十余个人抽出军刀,团团围住了桌子。
“我该进去吗?”辰砂望了望将军营帐,毕竟诃黎勒临走前吩咐他呆在帐篷里。营帐旁又有一个小帐篷,那里关押着先前抓回来的公主。
“不。”一名士兵回答:“留在这里,躲进桌子下面。”
辰砂捞起医药箱,躲在桌子底下,只听远处又传来一声临死的惨叫,拦在面前的士兵瞬间闷哼一声,身上鲜血狂喷,倒了下来。
连着数声痛吼响起,辰砂在桌底望出去,四处俱被溅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一具具拦在外面的身体接连倒下,钢铁长靴已踏到了桌前!
辰砂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恐惧,抡起医药箱在桌子底下横扫出去,玄及一脚踹上木桌,浑没意料到桌下有彪悍人士埋伏,登时被扫中小腿,冷不防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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