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师,你还不走,今天没课了啊,再加班就要像我们秃头了啊。”化学老师调侃道。
化学老师在职几十年,头发早就秃成了地中海,还喜欢故作掩饰,将左边的头发留长, 梳到右边,这样就能遮挡住中间的那一片不毛之地。
俞沉舟是办公室里最年轻的老师。
都知道俞老师是以前这学校的学生,有的还教过他,都喜欢拿他和那些不爱学习的学生们说,看你们俞老师,念书时天天打架,后来还不是被社会主义给收服了,成了人民教师又得面对你们这帮子让人头疼的学生,这是因果循环,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俞沉舟腼腆一笑:“还有工作没做完。”
“那俞老师,我们就先走了。”其他老师也相继离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俞沉舟动了下,身体坐久了脊椎一片酸麻,他站起身,揉了揉脖子,望向窗外。
夜空中,星辰寂寥。
这周围的人,都有了归属。
只有他,独自一人。
十年了。
整整十年。
我们之间,如履薄冰的十年,蒋秋池。
十年前,俞沉舟考完试,正在计划毕业旅行,就被蒋秋池一通电话叫走。
我和人睡了。
他缠着我
我想你……先做我的男朋友。
骗过他就行
我操·你妈
蒋秋池,你脑子秀逗啦
老子是直男
直男也可以睡
试试?
试就试!以为老子不敢啊!
俞沉舟和蒋秋池睡了。
睡过还挺回味。
他没和男人睡过,当然,也没和女人睡过。
他这辈子是和一个男人睡过,那个男人叫蒋秋池。
不过,他不爱他,他也不爱他。
蒋秋池还是和林措在一起了。
俞沉舟大概也是没想过。
他的十年后。
应该是生了一双儿女,娶了个小新结恒衣当老婆……其实是没有老婆,没有儿女,他只是个喜欢被蒋秋池操的直男。
操了十年,他还是没有领悟。
俞沉舟回到自己租的房子,是一个还没拆迁的旧楼的单间,一个月就几百元的住宿费,加上水电费,不超过一千,对他这个老单身汉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洗完澡,举了会哑铃,将第二天的教案做好,就准备睡觉。
“哐哐!”
“咚咚!”
“叩叩!”
各种声音的敲门声,在夜里响起,格外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
毕竟这是座危楼,估计也是恶鬼的聚集地,但是他不怕,因为他就是一只穷鬼。
俞沉舟醒来,又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但是那声音还是不停歇,直到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开门,是我”
他睁开眼,顿了半晌,从床上起来,去打开门。
门口的男人正穿着破破烂烂的冲锋衣,头发都干的分岔了,脸上也是粗糙地几个月没洗过一般。
俞沉舟没有任何表情地拉开门,这已经见惯不惯了。
蒋秋池洗过澡后,从浴室走出来,看了眼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将帕子扔到俞沉舟的脸上,身子就直接正面倒在了他的身上。
“累死了,给我擦头发。”
“你起来,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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