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小安现出了一张扭曲痛苦的脸来表达厌恶之情,quot;不要!难吃!quot;
quot;那么就吃老师做的西红柿炒蛋和溜肉片吧?quot;
quot;好好好!quot;
quot;不怕难吃吗?quot;
quot;难吃的菜是舅舅做的。quot;顾小安断言。
曾家耀乐了,点了西红柿炒蛋和溜肉片。等菜一端上来,曾家耀尝了尝,味道还真不错,再看对面的顾小安早就甩开腮帮子大嚼起来。
quot;老师做的菜好吃吗?quot;
quot;好知……quot;嘴巴塞满食物的顾小安发音都不准了。
看出少年是真的饿了,曾家耀不禁问:
quot;小安,以前补课的时候会饿吗?quot;
quot;会……quot;
quot;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quot;
quot;小安想回答问题啊,爸爸说,如果小安喊饿,老师会生气,就不会让小安回答问题了。
曾家耀现在了解凌锐说的"家明很会应付"的这句话的意思了。
quot;小安,老师不会生气,所以你如果饿了,或者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老师。quot;
quot;可是爸爸说……quot;
quot;老师保证不会生气哦,你要相信老师。quot;
quot;嗯,我相信老师!quot;
quot;好啦,快吃吧!quot;
quot;老师做的菜和爸爸做的菜一样好吃!quot;
其实曾家耀做菜的手艺很烂,顾小安的夸奖令他有些脸颊发烫。
从饭馆出来后,曾家耀注意到了旁边有家小书店,橱窗里贴着《大江健三郎文集》新到货的海报,便带着小安进去。大江健三郎是曾家耀从大学时就开始喜欢的一位作家,只要有新作问世他都会买回去读。
店员是个个子矮小的小伙子,他把曾家耀要的书装进书店的袋子里,连同找零一起递给了他。
quot;谢谢惠……quot;话还没说完,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曾家耀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去,正看到一本书在小安手里"撕啦"一声变成两半。
quot;喂!你干什么?quot;店员冲过去夺回书,顺手推了顾小安一把,顾小安没防备,向后踉跄了几步,跌了个屁股朝地。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比店员还高一点的顾小安用嗓子眼哼唧哼唧了几声,紧接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声之大,把店员都给震傻了。见
状,曾家耀赶紧跑过去扶住少年。
quot;小安!摔痛哪里了?quot;
quot;老师……呜……老师……quot;少年像见到救星一样紧紧的抓住曾家耀的手。
接着,刚才还一脸凶恶的店员也慌了。
quot;我、我没使劲儿,是他自己跌倒的,跟我没关系……quot;
曾家耀把顾小安拉了起来,看出他没摔坏,就是吓坏了,便说:
quot;孩子弄坏了书不对,可你也不该动手啊。quot;
quot;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他也不小了,以为是故意捣乱的……quot;
quot;把这本书也一起包起来吧,我买了。quot;
曾家耀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因为他不想在顾小安面前说"智障"这种词,然而,当他们走出书店时,店员还是小声骂了一句"弱智"。
回学校的路上顾小安就不哭了,但仍紧紧拉着曾家耀的手不肯松开,曾家耀带他回到教室,把破成两半的书放在桌上。
quot;为什么要撕书?quot;
quot;小安没撕,是书自己破掉的。quot;
quot;可是书不会自己破掉。quot;
quot;它就是自己破掉的嘛。quot;
quot;好吧,那你告诉老师,这本书原来摆在那里的时候好好的,被你拿在手里以后就破了,中间出了什么事?quot;
quot;小安想看里面的图,这样一翻它就自己破掉了。quot;顾小安比划了一下。
了解到少年不是故意撕书的,曾家耀也不想再追究这"一翻"的力道。
小孩子的手都是没轻没重的,顾小安应该也算是"小孩子"。
少年将目光投到书本上,封面画着一只大耳朵的小象和一只小老鼠,书名叫做《小飞象》。
quot;你喜欢这些画?quot;
quot;喜欢!quot;
曾家耀随手翻着这本不到三十页的画册,每副图下都有短短两、三行简单的解说,将迪士尼的经典名剧缩写成一个简单的故事,标注着"四至六岁儿童阅读"字样。
用胶布把书重新黏好,曾家耀对少年说:
quot;喜欢的话就要小心对待它,不要再弄破了。quot;
quot;嗯,小安会小心不让他破掉的。quot;少年用双手把书捧在胸口,虔诚的像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曾家耀摸摸少年的头,总是忍不住把他当小孩子对待。
quot;老师,为什么你和爸爸总是摸小安的头?quot;少年问。
quot;因为老师很喜欢小安啊!quot;曾家耀说着,拿起少年之前一直在抄写的那张纸,指着上面的一个字问,quot;好了,告诉老师这个字念什么?quot;
quot;……鸟?quot;
quot;这个字应该念马,你要一边写一边用心记才行。quot;
quot;我有在用心记啊,可是马字和鸟字长得一样嘛!quot;
quot;怎么会一样呢?你再仔细;曾家耀自己写了两个大大的马字和鸟字,quot;它们上面的部分是不同的。quot;
quot;这个字上面有小辫子,另一个没有!quot;顾小安盯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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