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
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
他不该。
可他能怎么办呢?
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
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
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
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
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
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
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
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
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
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
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
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
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
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
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
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
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
李延突然大笑起来。
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
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
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
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
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
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
饮鸩解渴,引火烧身……
母后说的没错。
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
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
可是……
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
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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