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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庄严辉煌的城堡大门,法洛斯只挑了二十人随同,其他人均留在外面等候。衣着华美的仆役领他们走上长长的螺旋梯,蜿蜒五层楼的红木扶手纤尘不染。虽然城堡外爬满了灰暗的蔓藤,但城堡内部金碧辉煌,到处都铺着柔软的红鹅绒地毯,橱柜上摆着造型精美的假花,墙上挂满了银制框壁画。
亡灵跟在法洛斯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满满一回廊的画作。天花板上挂着一只莲花状的水晶吊灯,每朵水晶打磨的花瓣上均搁着一整根燃烧的粗白蜡,足可见主人的富庶。罗忍不住想起莱蒙办公桌上那支劣质蜡烛,亮度轻弱,时常会令莱蒙双眼涩痛。
待他们走到大厅,城堡的主人,哈恩·库珀尔就坐在高高的金台阶上,捧着一只银盏漫不经心地啜饮。而两旁坐着十几人,穿着上等的丝织衣料,大概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哈恩堡主一看见披着铠甲的士兵走入,立马露出热情又老练的笑容,高声道,“欢迎你,年轻的骑士长。”
说着,他举起另一只银盏,笑吟吟地走下台阶。他身形庞大,行动却不臃肿,两只眼睛仿佛生锈的铸铁块。法洛斯扭动着年轻人专有的冷硬线条,生硬地颔首,接过银盏一饮而尽,被甜腻的野莓酒激得喉咙发紧。
哈恩·库珀尔熟稔地揽着骑士的肩膀,道,“你只带了二十多个人?”
“嗯。”法洛斯干巴巴地说,“毕竟是宴会,不宜带太多人。我让其他人在外等候了。”
“那可太没意思了。”哈恩堡主笑道,“我这里也没几个人,除去城里这几位贵族,剩下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仆役、马僮,还有养在后院的伶人……本来还想那些年轻的士兵来能让场面热闹一些。”
你可有三万名士兵。法洛斯在心里暗忖,被堡主带到了特席上。他又看到了那位白胡子总管,对方依旧挂着那副妥帖到虚假的笑容,为他摆上碗碟刀叉,还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待各人就坐,所谓的和谈之宴便直接开始了。仆役捧上流着肥油的烤乳猪,饱满的香肠一圈圈地盘在碟子里,还有新鲜的水果切盘。哈恩席上的宾客都很客气,谈吐也很谨慎,完美地避开了万疆帝国的禁忌。
法洛斯脸上一直挂着礼貌的漠然,他不动声色地倒掉了所有的酒,暗中警惕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哈恩·库珀尔酒量惊人,法洛斯只看到他从宴会一开始就不停地往嘴里倒酒,又快又狠,就像待在沙漠里十几天滴水未进的人那般干渴。那桶琥珀色的醇郁酒酿几乎被他一人喝光了,哈恩堡主精神奕奕地介绍那是由鹿角、百合花瓣、丹荔和糯米酿成的补酒。他目光炯炯,口齿清晰,看上去一点醉意都没有。
说来奇怪,这顿饭本该是昏藤古堡向冬霆军的求和宴,但法洛斯莫名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宴会所用的都是银制餐具,哈恩·库珀尔毫不忧虑地大快朵颐不提,其他人也没有拘谨的惧意,反倒是他这边的士兵都在小心警惕。
在宴会即将结束时,哈恩·库珀尔终于喝醉了,野牛般的笑声震得满走廊都是恐怖的回音。众人准备离席,法洛斯拦住那位主管,紧盯着对方道,“请问,今晚的宴会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你们堡主没有什么要单独和我说的么?”
总管回答道,“骑士长,原本堡主是想跟您商议一下今后的事,但他今晚兴致太高,一不小心喝醉了,请您见谅。”
法洛斯冷冷道,“那该怎么办?”
总管道,“不如你们先在这个城堡住一晚?”
“不!”法洛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在这个诡秘的昏藤古堡住一晚,谁知会不会夜长梦多呢?
总管露出了为难的笑容,只得道,“那烦请你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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