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妈妈在传统的中国文化熏陶下成长,自然不信地球上还有男男生子这等歪理邪说,她嘴上想说好你个死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张化验单就想糊弄你丈母娘,右手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白纸黑字,笔记清晰的化验单上,赫然写著如下几行字:
姓名:聂锐宁
性别:男
年龄 22岁
婚姻状况:已婚
配偶姓名:吕慕
检查结果:妊娠第七周
聂妈妈瞪著化验单,一双火眼金睛简直要将薄薄一张纸烧出个洞来。什麽叫“已婚”!什麽叫“配偶吕慕”!什麽叫“妊娠第七周”!这脑残医生没看见性别那一栏赤裸裸的写著比老娘的脸还大的“性别男”三个字吗!!!
聂妈妈死死拽住化验单不放的动作顿时牵动了房间里剩余几颗渴望真相的心,只见吕爹吕妈聂爹聂晴四个脑袋刷刷刷凑过去,紧密团结在以聂妈妈头颅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聂锐宁伸长了脖子也企图钻进去,却被吕慕握住手掌牢牢锁在了自己身边。
吕爹吕妈最先恢复镇定,吕妈妈尽管努力低调,掩饰不住的笑意仍然争先恐後地从眼角眉梢溜出来,“我说小宁啊,你这孩子也真是,这麽大的事情竟然瞒著我们,亏得小慕前几天不小心说漏了嘴,否则等过几个月宝宝生出来,我们这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还不被你们蒙在鼓里啊?!”
聂妈妈眼睛一竖,吕爸爸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肩。
“亲家,有什麽事咱们以後再说,今天折腾了一夜,小宁肯定累了,他现在刚怀上宝宝,身体不比平常,不如让他们小两口先回家,小慕这孩子如此胡来,就算你不怪他,我也得好好教训教训他的。”
吕肃说完就朝站在旁边的儿子递了个眼色,吕慕会意,他揽过聂锐宁的腰,满脸内疚地对聂妈妈道,“妈,都是我不好,没有做好避孕……咳……防护措施……”腰上被聂锐宁狠命一掐,吕慕咳了一声又继续道,“您要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可锐宁的身体……医生说前三个月要特别小心,今天他在车上就不太舒服,妈,您看……”
聂锐宁默默望天,心道果然树至贱则无皮,人至贱则无敌,听吕慕这一口一个妈的,叫得比蜂蜜还甜。
聂妈妈尽管怒火中烧将信将疑,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疼,她眼见聂锐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怕真把儿子折腾出个好歹来,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後悻悻地将化验单往餐桌上一拍,手一挥,算是今天暂且放小两口一马。吕慕见状抓了聂锐宁的手就往门口走,吕妈妈在背後忙不迭地喊,小慕你们慢点走,当心小宁别摔跤……
冲出门外的两人几乎落荒而逃。
大门在背後轰然合上,吕慕长出了一口气,刚一转头,却被聂锐宁啪一掌轰到了墙壁上。
“阿慕,大爷是谁,说来听听?”
聂锐宁亲昵地拍拍吕慕的脸,笑得那叫个春意盎然。
“咳……锐宁……”
“不是孩子他妈吗?”
吕慕满头黑线,“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聂锐宁冷哼一声,放开吕慕,吕慕抬手招了辆出租车,两人钻进车一路狂奔而去。
甫一到家,聂锐宁拧开房门打开电灯,迫不及待地就奔向沙发,他盘起双腿交叉双手,两眼炯炯有神地瞪著门口的人,俨然开堂庭审的造型。
吕慕给自己和聂锐宁分别倒了一杯开水,走到沙发边,在聂锐宁旁边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吕慕转头看向聂锐宁,清了清嗓子,“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配广播剧的群里面有个叫美工阿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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