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的笑容相当的疯狂。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有严重的战斗兴奋综合症。
“那看你有没有本事过去。”
我知道。我拔剑必败无疑。
但我也知道,他肯定不会杀我。
所以,犯了主观唯心主义,晕头转向就向前冲……
最后结果就是,纳兰文卿一枪从上劈下来,我根本没有力量招架住,那一枪隔着剑结结实实打在肩膀上,我直直跪倒。
如果不是他枪收得快,砸死了(铁定了)粉碎性骨折。
我伏在地上,半天没办法动。肩膀上的伤口裂开,血很快浸透衣衫,一滴滴落到干枯的草地上。
“我最讨厌和受伤的人打。”纳兰文卿语气里有了不耐烦,带着些威胁,“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去……”
“文卿。”一声平和的男声打断了他。
纳兰文卿转身,恭敬弯腰。“师傅。”
灰衣的男子在不远处迎风而立。他背着光,背后的光线显得很刺眼。
他说,“请稍安勿躁。温公子的蛊。我可以解。”
我吐了口气。稍安勿躁。你的口气真轻松。你知道为了这个蛊,有多少人枉送性命?
“呵。”我撑着剑站起来,“你来得晚了一些。”
男子静静看着我的眼睛,半晌才说,“不,是她总比我快一些。同样的,作为交换,请把苏夫人的头颅给我。”
与其交给王染之,倒不如交给他更可靠些。
“好啊。只要你先把温未凉治好。”
我勉强站稳,往马车走了一步。然后眼前就一片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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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缠着纱布。又被包成木乃伊状了。
纳兰文卿倚在窗边,正把一个小木桶往信鸽腿上绑。
“你醒了。”
“嗯……”我捂着额头,努力恢复清醒。
“温未凉怎么样!”忽然想起我家小温,猛得坐起来。
“温未凉温未凉。哼。”纳兰文卿把鸽子扔出去,看着它飞远。
口气好奇怪……
“桌子上有药,趁热喝了。”继续以命令的口气说。
“噢。”掀开被子,发现外面冷得要死。一直处在寒冷中已经麻木了反而感觉不到冷。在被子里捂得那么暖和反而对冷变得很敏感。那个碗离得好远……还是不要喝好了。
于是缩回被子。“等会再喝吧。”
纳兰文卿从窗边走回来,满脸写着密密麻麻的“你真烦,你真麻烦,你这个大麻烦”,他端了药递过来,一字一句,“我绝对不会再给你热一次!”
我厚脸皮接过来装傻一笑。
碗刚放到嘴边忽然想起来,“温未凉的蛊怎么样了?”
“已经解了,身体调养调养,很快就可以恢复。”
“这么简单?”
纳兰文卿皱起漂亮的眉。“每一种蛊都有自己特有的相克相生之物,温未凉中的蛊叫‘千结’,师傅费了不少劲去找它的解,好在是找到了。”
我喝了口药,问,“你家主到底是谁?”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你不是玉虚宫排位第一的么?玉虚宫宫主怎么不是你师傅?”
纳兰文卿轻蔑地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现在这个家主,才是我真正的师傅。换句话说,他才是玉虚上人。”
复杂……
现在的那个貌似很威武的是个假的,这边儒雅像书生的是真的?现在的玉虚宫宫主只是个替身。
难道聪明人都必须把自己藏在幕后才觉得安全?
我喝空了碗里的药,大大方方在纳兰文卿面前穿起衣服。
“走,去会会你的家主。”
无邪赋·第六十四章:玉虚上人(二)
纳兰文卿把我带到一栋清幽小楼前,等我进去,又十分贴心地把门关好。
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颇为视觉冲击的画面。
灰衣男子捧着苏华夜的头,慢慢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然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那双至死都不愿闭上的眼睛。
男子不过三十岁的样子,清癯却挺拔,面貌年轻却是尽是洗尽铅华的沉静。
“你不适合这样的表情。”他淡淡说。
然后,他把手覆到苏华夜的眼睛上。
我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我甚至连节哀顺变这样的话都没有立场说。万一他们两是老情人,这人不是得杀了我给她陪葬……
男子忽然转过头,他看了我一会。我很久没被这种目光看过了,很难以形容,平静,审视,宽容……
男子似乎看穿我的思想,平静地说:“其实。你不必自责。即使不是被逼迫,华夜也总逃不过这一劫的。因为这么多年,她一直充当容纳这个东西的——函”
我没看清他的动作,但我知道他从苏华夜嘴里取出了一样东西——一颗珠子。
“几百年都没有现世的武林至宝——蔻蛉珠。”
那珠子的颜色起初是毫无光华的米白,逐渐,它变得通透起来,直到在光线下仍亮得刺目。
整个屋子在它的映照下光华流转如同幻境。
蔻蛉珠,琅缳幻境的禁书上有记载。它们本来是一对,得其一可上天入地扭转乾坤化腐朽为神奇,得另一可永脱轮回颠倒众生定乱世而临天下;二者兼得则可脱离凡世羽化而登仙。
当然,说得是玄乎了点。但是从西王母可以倒转时空引种冥界之花来看,又并非空穴来风。
如果她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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