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扫过。口中痛呼一声“啊呦”,催马向前疾驰。
苏达伦只道自己一击得手,立时追赶。二人一前一后向村口奔去,众骑兵在后面紧跟。
眼见两匹马之间越来越近,几乎苏达伦一伸手,便可将林见秋拉下马来。林见秋见正是时机,身形陡转,一柄长枪快逾疾矢,枪花点点,直奔苏达伦面门。这正是闻名天下的“回马枪”。
苏达伦猝不及防,待到举锤抵挡,枪尖已到眼前,慌忙之中向后躲闪。“叮”地一声,枪尖击中胸前护心镜,登时粉碎。
耳边听到那人朗声笑道:“你中计啦。”声音遥遥,已在数丈之外。
众兵士刚要再追,单无咎道:“先莫追了,都回来吧。”苏达伦再一抬头,见那黑马四蹄如飞,隐没在夜色中。
这边被林见秋搅得一团乱,别处却“收获颇丰”。赫罗村民皆被捉出,赶到村中广场上。被层层骑兵围着,个个面色惊恐,骇怕非常。
单无咎慢慢扫视一周,道:“将年轻男女尽数带走。”兵士们得令,下场便去捉人。一时间哭声震天,偶有反抗,当场处死。
单无咎望着林见秋消失的方向,低声道:“有了这些人,你还会不回来找我?”火光映着他的脸,刀凿斧刻一般,唇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4 救人
北楚骑兵满载而归,掠夺金银珍宝无数。将赫罗族男女用绳捆了,拖在马后。他们是快骑突袭,离开大军营帐,疾奔一昼夜,方才寻到赫罗村。此番返回,拉着牛羊俘虏,足足走了两天一夜。
到了第二日傍晚,遇到前来接应的队伍。为首的是北楚国左军统领敦恒,同右军统领苏达伦并称“北楚双雄”。还有一位是左副统领艾亚,率领一千人马。此时距大军营帐不过五百余里。单无咎下令命将士驻扎休整,待明日一早起驾回营。
蓝初护着弟弟蓝瑞,牢牢记住林见秋的话,不出声、不反抗,藏在人群中。骑兵早把赫罗族人当作奴隶。一路上叱骂欺侮,鞭打足踢,看到稍有姿色的男女,肆意凌辱调笑。
蓝初小心翼翼,躬背缩身。除了开始时被打了几鞭,倒也没吃什么大亏。只是吃不上饭,水又给得少。忍饥挨饿,连怕带累,早已浑身困顿,昏昏沉沉。
一听到士兵们下令休息,蓝初翻身坐倒在地上,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有人推他。慢慢睁开眼睛,见夜色朦胧之中,身前站着个北楚士兵。蓝初吓了一跳,刚要叫喊,那人掩住他的口,伸手摇了摇。把脸一偏,正对着溶溶月色,现出剑眉秀挺,双目晶亮,不是林见秋却又是谁。
蓝初又惊又喜,一颗心仆仆直跳。见到林见秋如遇亲人,直想扑上去痛哭一场。林见秋见他泪意盈盈,浑身微微颤抖,显是激动已极。轻轻一笑,指了指睡在一旁的蓝瑞。
蓝初心思灵动,顿时了然,忙俯身推醒了蓝瑞,掩了他的口防他惊呼。林见秋猿臂轻舒,一手夹住一个,避开地上横七竖八的赫罗族人,慢慢向后退出。
此时是后半夜,众人酣梦正沉。赫罗族人体质纤弱,毫无反抗余地,便没有多少士兵看守。加上林见秋穿了北楚骑兵的服饰,纵使有人见了,也只当作有士兵耐不住寂寞,捉两个赫罗族人尝尝鲜。
眼见到了外围,只要再跨过数人,到了空地之上,几个纵跃便可隐入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到时候敌人要找他们,可就难了。
忽听身旁有人轻唤道:“林……大哥?”声音断续犹疑,显是不敢确定。
林见秋眉毛都不抬,只做未听见,足下加快步伐,又跨过两人。那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是林大哥!林大哥快救救我,救救我!”
正是万籁俱寂、风静草息之时,他这一叫声音虽低,却无异于晴空霹雳。四下北楚兵士顿时被惊动,连声喝问:“什么人?”提着兵刃摸了过来。
林见秋杀了个骑兵,穿上他的盔甲。本想偷偷救出蓝家兄弟,从此天高海阔,再不踏入勃伦国半步。没想到成功在即,被个孩子泄了行藏。他怒火中烧,回头一看,那孩子满脸的泪水、汗水,赫然便是谷若西。
新仇旧怨齐涌而至心头,林见秋恨不能上去一脚把他踹死。谷若西被他的目光所慑,吓得闭上了嘴,缩成一团。
林见秋顾不上和他算帐,抽出随身佩的长剑,拉过蓝家兄弟护在身后,剑花点点,瞬间刺死三个敌人。
但大片的兵士已被惊动,层层围了上来。林见秋要护着两个不会武功的孩子,施展不开,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酣斗一阵,传来马蹄得得。一队骑兵纵马驰来,隔开北楚兵士,将林见秋三人团团围住。马队当中一分,现出一匹黄骠马,马上之人戎衣大氅,额广鼻挺,正是北楚怀昌帝单无咎。
林见秋见此阵仗,知道今日不能善了。漫不在乎地一笑,“当”地一声,掷剑于地。双手轻分,扯下身上北楚骑兵的盔甲。又在腰身上拍了两拍,示意再无兵器。眼望单无咎,负手而立。
此时天色微明,晨曦映在林见秋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他穿着湖绿色的箭绣长袍,腰间扎着白色缎带,更衬得眉羽如黛,唇色如丹。
一个侍者喝道:“你是何人?见到陛下,还不快快下跪!”
林见秋只是盯着单无咎,淡淡地道:“在下赫罗族林见秋。”不去理会让他下跪的喝问。
单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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