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她发出一声激动的叫声:妈妈!然后焦急地迎了上去。
但是乌妈妈却没有任何反应。
叶七娘有一些茫然,轻轻地,带了些不安地,又叫了一声:乌妈妈?
乌妈妈还是没有反应。
叶七娘的声音轻了下去,带了几分惶惑,几分失措,问道:乌妈妈受伤了吗?她睡着了吗?
她期待地看着苏听风,希望从他口里听到肯定的回答。
苏听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动作缓慢却稳定地把乌妈妈放在了地上。
叶七娘终于看到了乌妈妈凶手上那狰狞的,已经干涸的恐怖伤口。
她抬手捂住了脸,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许久,叶七娘张开嘴,望着苏听风,皱着眉头,双眼欲哭不哭,似乎想对苏听风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什么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听风微微低下了头。
叶七娘便跪到地上,伸出手,颤抖着把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放到了乌妈妈的胸口,仿佛想用自己的双手堵住那伤口,把它填满,让乌妈妈重新醒过来。
苏听风说:你哭出来吧。
叶七娘却没有哭,而是用非常轻却柔和的声音艰难地叫着:乌妈妈?乌妈妈?你醒醒。不要睡觉了。七娘好害怕,妈妈你醒醒。
她重复这句话,重复了很久时间,到最后终于声音哽咽,泪眼模糊。
六、恨意难平
叶七娘抱着乌妈妈的尸身哭了大半个晚上,声音都嘶哑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哭着睡过去。苏听风看她睡着了之后,想要把她搬到床上,却不料她即使睡着了,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乌妈妈的衣袖,死也不肯放开。
苏听风只好把她乌妈妈一起搬到了床上。他不似这时候的人,对于死人多有忌讳。但是乌妈妈毕竟已经故去,尸体冰冷,叶七娘抱着她谁,肯定是会生病的。
无奈之下,他只有尽可能用被子把叶七娘包裹得严严实实,尽可能把她和尸体隔离开来。
但是即使这样,第二天叶七娘也生病了。
苏听风在屋子的一角靠着座椅闭目休息了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叶七娘却还在睡,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走到了床边看了一眼叶七娘的情况。
七娘的脸颊通红,紧皱眉头,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般,表情很不安宁。
苏听风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整张脸都烫得惊人。
这显然是发烧了。
苏听风愣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储物界面调出来看了半晌,却硬是只看到一堆伤药,又翻系统商店,但这个更加没有指望法则商店基本上只卖炼金和法则类的物品。
如果苏听风记得哪怕某一种通用感冒药物的物质构成,他多浪费一些浓缩剂,也能现场做出些许药片。就算是大材小用,浪费材料也就算了,毕竟药片花费的量很小。
问题是他不记得。就算法则使也不是能把所有物质结构都背诵下来的。他这才自觉失策:因为联盟要求尽量不要在原住民面前暴露出法则使超出时代范围的力量,所以苏听风很懂事地把自己的物质结构大全虚拟工具书放在了家里,如今才发现这行为简直乖巧得愚蠢了。
事实上,如果这个时候给叶七娘吃片感冒药,根本就不违反什么规则。胶囊吞下了肚子感冒好了,谁知道她吃的是什么药?
比起这个来,更让苏听风觉得鸡肋的是身上的拟态系统。炼药系统里面自带的配方,千奇百怪,紧要时候却连个感冒药都没有,这真的是使徒们曾经最爱的拟态系统吗?不是开玩笑的?还要自己去找常见药配方什么的,真是一点都不亲切的系统。
到最后苏听风只有自己去找大夫。
一边找一边提醒自己,等回去学校的时候一定要去搜集一批的常见配方和有助于完成任务的日常用品,顺便把物质结构大全带上。
通过店小二的介绍找来了大夫给叶七娘看过之后,发现她只是哭太久之后引起的风寒,大夫开了药,苏听风去药店买回来之后。不过相应的,乌妈妈过世的事情也被店家发现了。店家倒是没有因为觉得过于晦气而让两人搬出去,只是比较婉转地催促苏听风快点办好后事。
苏听风和乌妈妈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甚至他连这个时代的丧葬风俗都有点糊里糊涂。而属于原住民的叶七娘,对这方面的事情更是毫无了解,最后两人只能在客栈掌柜的帮助下,草草地火化了乌妈妈的遗体,把骨灰放进盒子里面,等待以后再帮忙乌妈妈还乡。
处理这一切的过程之中,叶七娘还患着风寒没好利索,但是她坚持一步不离地跟着乌妈妈的遗体,直到最后把骨灰盒抱在怀里。
这个过程中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乖巧,虽然有时候突然地就会克制不住地失声大哭,泪流不止,但是往往哭过了就会继续帮忙做事。
苏听风不知道是不是地面时代的女孩子都这么情绪化又这么压抑自己。反正在他的世界,让一个独立的高等智慧生命个体这样为另一个个体伤心,或者反过来,像乌妈妈那样对叶七娘付出,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人生来就是独立,独自出生独自死亡,各自代表的利益区间都是不同的,所以聪明的人永远不会混淆私有和人际的界限。
叶七娘和乌妈妈在苏听风的定义之中明显已经混淆了这个界限,甚至于苏听风到目前为止见到的这个时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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