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儿说是你陪他到医院的,真是感谢。医药费是你垫的吧?江儿还你没有?作势掏出钱包。
我付。开药化验的钱顾晟兴作为前富二代偿付无压力,无论如何不会和未来家人计较这小事。
多少钱?祝溪直接问弟弟。
九百多。
祝溪不由分说点出十张大钞塞进顾晟兴手里:熟人之间最要算清楚钱财,就像我刚打的官司中,受害人说话间却失手掉落了钱包,钞票和一张小照片纷纷扬扬落下。祝溪赶紧弯下腰飞快捡拾起照片,顾晟兴只在一瞥间看出是位年轻女子的家常照。五官似祝溪却不相同,是祝母。祝溪脸上居然显出某种怀念的神情,不得不让顾晟兴猜测祝母如何了。他下意识地看祝江反应,却见他无动于衷。
怀念一闪而逝,祝溪继续捡钱。而顾晟兴了解祝溪的固执,不推脱地收好钱,等着目送祝溪将祝江扶回家。
谁知祝溪收拾好就走:我得回事务所加班,实习期容不得犯错。麻烦你把江儿搀扶回去,他住宿舍,经过学校的时候将他撂在楼下即可。先谢谢你了。说完踩着六厘米高跟鞋甩着手包风风火火地离开。
两人看着她踏过地上错落有致的光影,昏黄暖光打在她高挑的背影上,显得更加文艺美丽。不过与她的飘逸气质极端不符的是从风中传来的小声嘀咕:真可惜,我还指望多锻炼口才呢。好久没畅快虐人了,倒是被老板虐死,下个目标是谁呢?
祝溪节操掉了一地。不过就算要和你搞好关系,我永远不会充当小白鼠了。顾晟兴顺便为祝溪的未来实验品默哀。话说回来,顾晟兴巴不得亲自护送祝江回家呢,一点都不嫌麻烦。他拎着药品袋子,小心扶着祝江走出医院。
第十四章
两人忙着看路避让下班高峰期人流,没时间交谈;上公车坐定,再无言氛围却显得微妙了。往常他们安静地靠坐着,即使沉默很久都能有心安的感觉。此时顾晟兴却止不住地想跟祝江唠叨几句,说松狮、说学习、说家庭。祝江亦然,在盘算着如何开场。时间不短的分离让他们皆有一肚子话想和对方分享。
顾晟兴先开口:你打过疫苗了?
没。
顾晟兴挺意外,寻思着医院周末上班,怎么不接诊?
我怕打针还有质疑和我玩得欢的松狮挺愧疚。祝江尽管不好意思,还是说了实话。
顾晟兴觉得千万只松鼠飞奔而过,黑化下狰狞铁爪拍碎草原:闹了半天,他们当时完全没必要分开!还得克服种种困难挽回。冲动下大脑短路,一味退避,自以为理智实际却很蠢。顾晟兴陷入了彻底的自我检讨。
祝江见顾晟兴不接话,产生某种错觉,语调得意上扬:我不打疫苗让你感动若此?
顾晟兴不语,祝江仿佛看见他周身黑色气流盘绕,吓了一跳,跟着紧张回想:在医院丢东西了?
顾晟兴半晌坦白:在思考人生。
祝江一愣,领悟到顾晟兴纠结于原则问题,像以往对待好哥们们那样拍肩,却不慎牵扯动伤口龇牙咧嘴,让顾晟兴看了跟着疼:从朋友的角度劝你别缩手缩脚,疑虑太重,畏惧可能造成的坏结果,否则你会活得很累。
顾晟兴仔细品味每个字眼,拆开来咀嚼又合起来体会,悲哀地发现祝江提及的道理自己早就知晓,却没做到。肩上包袱时刻压得他拘束,将他限制在一方狭小空间内,自闭孤僻。
我虽然才及弱冠,不懂世间道理,但总归知道将大堆杂事记挂在心上,只会拖累自己。随性些,交友处世都有利,说着脖子又有变红的趋势,顾晟兴低着头没发现,我就是这样你再想想?
顾晟兴若有所思。撇开其它事情不谈,压在心头最沉重的无疑是寻找杀亲仇人。当年警局结案报告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电器老化自燃。权威理由让多数人信服,唯独知道内情的他恨得咬紧牙关:这是才买下不到三年的新建别墅,所有家用设备都是价格不菲的高质量产品,自燃纯属无稽之谈。求助官方无门已经很憋屈,他发毒誓由他找出凶手一血仇恨。自那年起便请葛律师出面托侦探寻找真相,几年无果让他心理负担愈来愈重。如今生活步入正轨,他亲自寻查,每步路都走得艰难
那他还需要日夜忧虑大费心思拼搏吗?换句话说,找到凶手又能如何?能打点关系瞒过警局,以凶手的势力和财力来看,被判决偿命不现实;在法治社会的约束下肆意实施报复反而将自己搭进去。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包括消耗大笔遗产委托侦探,对抗到底不惜代价,乃至罔顾生命安危,值得吗?他忽然感到迷茫,首次对以前认为天经地义的事情踌躇不定。
祝江一直在仔细观察他的反应,任何变化都不放过,于是理所当然地看出了顾晟兴的惘然:眉头敛起细微弧度,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放松,眼睛失神放空。他想了一会儿,慎重补充:你坚持信念不动摇是值得钦佩的。我的意思是整个人放开点,别拘泥于某些死板原则,向美好未来看,可以不?
美好未来?顾晟兴重复了这个词。他从来没这么想过。
嗯。比如成为备受瞩目的cv大神、找薪酬高的清闲工作,还有娶贤妻生胖孩子讲到娶妻,祝江莫名魂不守舍。顾晟兴的妻子应该是温柔大气型的吧?顾晟兴会对她笑、陪她解闷、给她做饭友谊不比爱情,消逝得很快。心里五味杂陈,好像私有物被抢走了;但顾晟兴是人,也不是他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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