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恋人惨叫一声,跪倒在黑晶色的地板上。然后腿上腰上腿肚上迎来了接连不断的暴打。但幸好林无忧没有打他的脸。
几分钟后,林无忧气喘吁吁地拎着钢管后退了几步,脱掉外衣扔给他:滚。
恋人从地上爬起来,那衣服遮住上身的伤口,头也不回的跑了。
林无忧忽然觉出了几份落寞,他扔掉手里的金属管,想找个东西靠靠,结果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在这时,隔间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林无忧抬头,见里面走出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个子高大,眉目轮廓很深,穿着一件半旧的衬衫和牛仔裤,神情复杂地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林无忧。
林无忧挣扎了一下,从地上起来,落落大方地道歉:你好,刚才声音太大,吵着你了吧?
男人默默地走到洗手池边,然后发现水龙头被林无忧拆掉了,冷水直接从下面的水管里冒出来。男人潦草地洗了手,扯了一张纸巾擦干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林无忧把水龙头重新安装好,蘸了点水,细细地将凌乱的头发抿整齐,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地走出来。
大厅里坐满了人,灯光昏暗,舞台上亮着几簇闪烁灯,司仪声情并茂地讲述那两个人的恋爱经过。
林无忧从后门进去,找了个小朋友聚集的饭桌坐下。他早就饿坏了,看见桌子上的一盘烤鸭就流口水,接着他发现桌子上没有筷子。
林无忧有点郁闷,又见舞台上的人讲的没完没了,忍不住嘀咕道:讲不完不给发筷子吗?
旁边的人笑了一下,转过脸看无忧。无忧愣住了,这人竟是刚才在洗手间遇到的男人。
呵呵,你好。林无忧有些尴尬地打招呼,又压低声音说:刚才你在洗手间听见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说出去?
男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林无忧剥了一颗奶糖放在嘴里,慢悠悠地说:你是新娘的亲戚吗?
男人继续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林无忧,我是你高中同学,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新郎没有认出我,没想到你也不记得我了。
林无忧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重新打量了他,自己印象里,好像没有这么高高壮壮还有点帅的男同学。
我高中毕业,就去参军了。男人闷闷的地说:我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门口。你那会儿学习好,是班级的风云人物,大概不会留意到我的。
哦无忧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你。然后又笑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又高又帅的。
男人脸上有些不自在,嘴角却微微翘起:是吗?
是啊。无忧点点头,从侍者手里接过筷子,夹起一个鸡腿咬在嘴里。其实他还是记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反正只是萍水之交,随便敷衍过去就算了。
男人并不动筷子,只是将目光闲闲地放在林无忧的侧影上。
读中学的时候,他就曾这样长久地凝视这个人的背影,栗黄色毛茸茸的头发,单薄的肩膀,高高的个子,偶尔侧脸微笑时,露出粉红色的耳朵,上面还带着细细的金色的小绒毛。
这家伙现在长大了,不像少年时那样瘦弱,脾气也暴躁了很多。男人眯起眼,想起了刚才在卫生间里,林无忧一棍一棍挥下来带出的呼呼风声。男人微笑了一下,小家伙打人可真够狠的。
话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林无忧满嘴油光,随口问了一句。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闷闷地说:你猜。
吃完了一顿喜宴,新人又依次把宾客送出酒店。门口停放了一排排的车辆。新郎一面同人道别,一面帮客人安排车辆离开。自然,他刻意地把林无忧忽略掉了。
林无忧也不在意,自己走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刚驶出去没几步,又见到那名不知道姓名的老同学,正茫然地站在路边拦车,林无忧招呼他坐进来,然后对司机说了自己家的地址,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吃太多了,还是别的原因,他忽然觉得心脏没来由地抽痛。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单手捂住心口,身体慢慢地滑向车门。
你没事吧?男人低声询问。
林无忧单手捂着脸,轻轻摇头。
那种人,没必要为他伤心。男人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
林无忧沉默了半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你懂个屁。
到了自家门口,林无忧付了车钱,推开车门离开,走了几步之后,他转过身,诧异地看着男人:你也住在这里吗?
男人停住脚步,有些尴尬地支吾道:是
真巧,我就住在那栋楼上。林无忧伸手指了指,像邀请小伙伴来家里写作业似的,说:我家今天晚上没人,你要是没事的话,来我家玩呗。
好啊。男人笑了一下,抬脚跟上去。
但是林无忧并没有上楼,而是转身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一袋火腿肠,并神神秘秘地对男人说:你先等我一下哦。
林无忧拆开一根火腿,随便咬了一口,走到垃圾堆旁边,很轻易地找到了那只猫。但此时这只猫躺在一堆臭烘烘的垃圾里,浑身抽搐,嘴里喵呜喵呜地叫着,身下淌了一大滩腥臭的液体。
它这是要分娩了。林无忧有点无措地转身,看向男人:怎、怎么办?
男人蹲下身看了看,说:你去找点水,再拿一块儿白布。
林无忧哦了一声,一路小跑着离开,从超市里买了一大瓶农夫山泉和一块细亚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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