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恩这么一说,何楚有些郁闷地在膝盖上滚了一下脸。
这次学校乐团演出完,他们也差不多要毕业了,他和方瑜恩不一样,他学了快十五年的琴,不是学着玩的,为的就是以后进乐团。
他摸了一下自己手边的小提琴,这是他爸在他七岁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何楚也用不了4/4的小提琴,不过刚好有个琴展,何楚的老师向何湛推荐了这把有二百多岁的古琴,何湛听了暖琴时它沉长纯净的音色,马上就给何楚买了。
那时候何湛对他说,要是一直练下去,这琴就是他吃饭的东西,要是没有,卖了琴也够他吃几年。
何楚坚持下来了,就是还没有靠琴吃饭,只能勉强养着自己,还有这把琴。
方瑜恩的话提醒了何楚,之前他是有些缺钱,和阮奕在一起后“有些”变成了“非常”,甚至“超级”。
他之前在方瑜恩他爸那里打工,一周工作四天,一天三个小时,因为人情关系能拿到比正常水平要高一点的工资。
但是既要维持日常开销,又要存点钱买抑制剂,何楚基本上一直都是囊中羞涩的,兜比脸干净。
何楚决定把打工的时间变成每天,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和阮奕商量一下,要是阮奕不想他做零工,那他就换一个工作。
本来是想在阮奕来接他的时候说这件事,不过在校门口接他的人不是阮奕。
司机说阮奕今天有事,何楚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选择给他发短信,然后让司机把自己送到打工的保龄球馆。
“查到了,他老婆孩子在东南亚待了快两个月,前几天才去了联邦新洲那里。”
阮奕接到老路电话的时候,原本还靠在卡座上,马上就坐直起来,把手里的酒杯放下,眼梢绷紧。
展钦马上坐过来,听了一个尾音,看着阮奕冷硬的脸,问:“真有问题?”
阮奕挂了电话后,把杯子里辣喉的烈酒一口饮尽,苍白手背上浮起青筋,牙关咬紧,侧脸紧绷如险峻生寒的峭壁。
他一直让人盯着那天送许宜彤回去的司机。
司机吴春庭在阮家工作了有十多年,许宜彤出事后,他就主动辞职,辞了工作后就一直在本地找工作,并且银行账户上也很干净。
阮奕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偏偏今天他收到了吴春庭老婆孩子的国籍变更申报书。
展钦神色也凝起来,说:“那司机呢?人抓到了吗?”
阮奕眼角溢着邪佞暴戾的血色,嘴角冷如刀刃:“抓他干什么,老婆孩子都送走了。”
“我cao!”
展钦震惊于突然而来的消息,同时也对阮奕此时的样子感到心惊肉跳,觉得他像是要把手里的玻璃杯攥碎,展钦收起了自己心里的震惊,说:“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先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人我和老路帮你看着,你先去查查他老婆那边的账户,还有他儿子……”
阮奕放下手里的杯子,抬手掐了一下眉心,说:“我知道。”
“那你暂时别去找人。”展钦一直觉得阮奕自从注射了那什么之后有点暴力倾向,很多时候都像是一只易怒的狮子,不发疯靠着本能就能咬死人,所以他一直挺怕阮家传出什么二少一拳打死他爸情人的新闻。
这时他手机亮起来,是老路的短信:“看着点,别让他冲动。”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展钦在他杯子里倒上酒,银白色的特基拉晃在酒杯中,让上面裂开的细纹像是绚烂诡谲的花纹。
阮奕喝这种烈酒,一点也不将就形式,不舔盐巴也不吃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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