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李大婶……对我真好。自从我娘走了之後,就再没人给我做过这麽好的衣裳了。只是,只是等她下回来时,我都不知道还不在这里了……”
她心里难过,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昙阿泰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见这个姐姐哭得这麽伤心,懂事的伸出小手轻拍著她,可这样的温情,反倒弄得方少红哭得更伤心了。
江陵看著老大不忍,给大叔使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快想想办法吧!
可这让勒满能怎麽办?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外人说三道四,都比不上自家人的一句话。如果方少红的亲娘还在,这个问题就不成为问题。只要方少红到亲娘怀里一哭,当娘的自然知道女儿委屈。女婿那儿,就让他再挑个好人家就是。
可是他们非亲非故的,就是再同情也没那个资格去说什麽。怎麽办呢?大叔也发愁了。
想想,他问了一句,“少红姑娘,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心上人麽?”
如果有的话,让男方赶紧来提亲,这也是一个法子。
方少红顿时羞得脸通红,轻轻摇了摇头。
勒满又想了想,问,“那你姐夫想何时来接人?”
方少红声如蚊蚋,低低的告诉他们,“他们家说,姐姐刚走,在百日内完婚冲一冲才最吉利。嗯,要是答应的话……他们家想这个月十五就上门抬人。”
江陵撇了撇嘴,媳妇刚死,那男人居然说这种话,看来也是个没情意的,怨不得方少红不乐意。
只有十来天了,情况情急啊!勒满放柔了声音,“方姑娘,你先别急,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回去就给你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们过几天还要来一趟的,到时一定给你个准话,行麽?”
方少红满怀希翼的望著他,“你们真的能帮我想到办法?”
“一定会的!”勒满还不敢保证,江陵却已经拍著胸脯答应了。
暗自瞪他一眼,勒满只能就著他的话,暂时宽方少红的心,“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是为了你姐,也不能白白牺牲你的幸福是不是?实在不行,我们就想法跟你爹谈谈,怎麽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你嫁得不开心。”
听了这话,方少红整个人都迸射出了光彩,那样一份沈甸甸的信任,看得勒满心里酸酸的。
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在南疆还有个女儿。格雅也没了娘,现在自己这个做爹的也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不过幸好她还有疼她的爷爷,有疼她的干娘,还有忠厚老实的小未婚夫一大家子人守护著她。
可是没有人守护的女孩,真的太可怜了。勒满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想个法子,帮帮方少红。
“要我说,不如干脆给她另择个夫婿吧?咱们侯府这麽多年轻的小夥子,随便找一个来迎娶,我就不信,方家还敢拒绝!”
在雇往回京的马车上,江陵出了个主意。勒满却不甚赞同的瞥了他一眼,“你随便挑一个,怎麽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这跟强买强卖有什麽区别?就算方家没有拒绝,但你能保证他们一定会过得幸福吗?”
呃……江陵卡壳了,“那你说怎麽办?”
“你别乱出主意,让我清清静静的想一会子!”丢了记白眼过去,大叔转身背对著他,轻拍著已经在车里睡著的俩儿子,苦苦思索。还能有什麽好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天黑的时候,他们回到了永安侯府。
因为一路上都惦记著方少红的事情,勒满下了车才想起忘了买礼物了。
江陵却满不在乎的把儿子往肩上一扛,“咱们带这俩小子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还要什麽礼物?走,进去!”
那……那就这样吧。勒满也厚著脸皮假装不知,抱著一个跟进来了。
他们的突然回来,著实给了全家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路上睡得饱饱,精神好好的阿昙阿泰不负老爹的重望,活力四射的在家中调皮捣蛋,显摆著他们一个会叫爹,一个会走路的“必杀技”,把全家逗得嘴都合不拢,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问起他们在山村的生活,得知夫夫俩已经可以很好的自谋生路,要是不信,看他们赶集换回来的各种山货就知真假。
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勒满随庄净榆去了罗怀仁的医馆,挑了几本基础性的医书,是给李淮山的。
罗小南(罗怀仁的受受,详见旧欢)听说勒满还要一些普通草药去帮助百姓,顿时表示可以由他们家回春堂友情赞助。
罗家医馆开得大,各类药材不仅进货数量大,而且品种多,价钱自然便宜。勒满所有想要的药材这里全都囊括了,听说他要的那些份量,罗小南只觉得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在话下。可勒满却坚持不肯白要,就是钱不够,起码也得给人家写个欠条。
庄净榆笑著劝道,“你就放心的先拿著吧,就当是自家的一样,要说写欠条的话,就是见外了。这些年回春堂在小南的倡导下,也时常赠医施药的做善事。这回给你,你还是帮著他们积德呢。要是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下回再来时,就照成本把这回的钱再结算过来,如何?”
勒满听了,这才作罢。又和罗怀仁探讨些医药的道理,两人均是这行中的顶尖高手,自然是相谈甚欢,不觉时间就晚了。
兼之寿春定要留他们再多住一日,原本计划今日就回去的行程因此拖延了下来,在侯府又住了一晚,夫夫俩第三日一早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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