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腹诽,这小子倒是会拿著自己做人情!不过,这倒当真是个不错的建议。算了,让他显摆一回,大叔大人有大量的决定不作计较了。
江陵谄媚的望著他嘿嘿一笑,才正色对李家众人道,“我们不是说现在就走,只是我们毕竟不是本地人,不可能在这儿常住,将来总要回家的。所以我就说让秀才跟著我哥学点医术,一来可以让他有个赚钱的营生,不至於让人耻笑,二来也不必到外头去谋生,可以留在村里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你们说的,可当真?”门帘一动,拄著拐棍,一直在後门偷听的李淮山进来了。有些幽怨的看了奶奶一眼,再带著几分忐忑与惊喜看著勒满,“勒大哥,你真的……愿意教我?”
勒满和煦一笑,“这开的什麽玩笑?只是让你这个大秀才跟著我做土大夫,只怕你觉得委屈了。”
“不委屈!”李淮山书呆子气上来了,极其认真的道,“我们村祖祖辈辈都没有大夫,平常有些不舒服,都只能硬撑。万一出了什麽事,运气好的送出去还能得救,运气不好的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尤其这回我一病,感受更加明显。要不是有勒大哥你在,说句不怕笑话的话,我们家连抓药的钱都出不起。我知道自己没那麽大的本事,考不了状元也做不了大官,要是能跟你学一技之长,做个山村里的大夫,这一辈子也不算虚度了。”
看他态度如此坚决,勒满倒是当真动了几分爱材之意。能在这样的乡村教个老百姓用得上的土大夫,可比炼几枚绝世药丸还让人有成就感。
眼见事情有了柳暗花明的变化,李家人不止高兴,还反过来要感谢他们一家。尤其是感谢江陵,出了这麽好的一个主意,所有矛盾迎刃而解了。得到夸奖的某人却不敢太过得意,一直瞧著大叔,笑得很狗腿。
既然李淮山学医的态度非常认真,李家叔婶就说要择个良辰吉日,给勒满正式行过拜师礼,才开始学习。李奶奶捧出本老黄历算了半天,算准两日後行礼。
至於江陵他们带来的礼物,李奶奶除了药,是什麽都不肯收,“你们真要谢我,不如去谢谢二牛家。那天我在家里,怎麽知道出了这麽大事?是胡大嫂让她家二牛来给我报的信,又悄悄推车把我和两个孩子送来的。之前怕给她添麻烦,我一直也不好说。这会子你们既然上门了,我就得告诉你们一声,等个天黑悄悄去她家好生谢谢才是正经。”
勒满夫夫又感谢一番,这才抱著孩子回去。回去的路上,自然又是某人肩驮手扛做苦力,某人袖著两手优哉游哉作老爷。
当晚,他们就悄悄提了份厚礼去了胡大嫂家,再三道谢。
胡大嫂也不邀功,只告诉他们几家平常走动得近的,在当时也给打了掩护做了埋伏。就是李奶奶来不了,他们也不会真让村长当时就处置了江陵。
回去的路上,江陵很是感慨,真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要不是平日里勒满总教他与人为善,和睦亲邻,关键时刻哪来这麽多人帮他们?
勒满鄙视了他一眼,“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你要是平素行得正,坐得端,少招惹些麻烦,岂不更好?”
听他话里的醋意,江陵干笑著道,“那跟我可没关系,全是那丫头一厢情愿而已。”
“那岂不是说,你自己还挺有魅力?”不屑的瞥他一眼,勒满继续再接再厉的拈酸吃醋。
江陵无法,只好做小伏低。
於是,阿昙阿泰就猴在老爹身上,四只眼睛瞪得溜圆,看他如何讨好阿爹。
繁星在夜空中眨著眼睛,月亮也笑弯了眼。
乡村的夜色,也很美丽。
为了李淮山的拜师礼,李家还郑重惹事的特意整治了一桌酒席。请了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作见证,让李淮山给勒满跪下磕了个头,正式确认师徒关系。
村长家虽然出了秀珠那样的丑事,但因为他事後认错及时,改正得当。平素处事也很公道,所以村民们後来商议,还是决定将他留任为村长。
李家趁此机会,特意将他请来,也是想让勒满一家和村长有个见面缓和的机会,别弄得以後生分了。
彼此都是明理之人,见了面,很快就消除了那些小小芥蒂。村长还代表全村特别感谢勒满,肯帮他们靠山村教个大夫出来,往後可是造福全村人的大好事。
既然徒弟领进门,勒满就得认真以待了。
因李淮山身子还未全好,便拿了些药材让他先学会辩认,然後打算著赶集时买两本医书给他看看,这样学起来就能快上许多。
江陵听著这话笑了,“你要医书买什麽呀?回一趟京城,找罗大夫家拿去!他家多少好医书找不到,可不比市面上买的强?”
勒满算算日子,也是该回侯府报个平安了。念在江陵近期表现还算不错,他就计划著赶集那日过後,便和他一起回趟侯府,也带俩孩子见见寿春,省得老人家总是惦记。
“真的麽?”江陵一听可就喜出望外了,抱著俩儿子一通猛亲,“咱们要回家罗!去看奶奶,臭小子高兴不?”
高兴!俩臭小子很高兴的在老爹身上拳打脚踢,用实际行动表达他们的兴奋与喜悦之情。
勒满横了没大没小的三人一眼,心中却是暗自哂笑。还说不知道儿子象谁?明明就象极了他自己!一样的三个大小疯子,懒得理他们了。
盘算著要给家里带些什麽土特产礼物,勒满去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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