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可算见着你了!”
二哥……
自从许家出事、被宋家冷待欺凌,许凤庭坚忍已久,从未表现过一丝软弱,可如今被从小一同长大的兄长抱在怀里,一时忍不住便红了眼眶,喃喃了半晌不过反复了“二哥”两个字。
跟着进来的中年男子身材高挺伟岸,身边站着的青年比许凤庭略长几岁,一脸的沉稳。
他们就是许凤庭的父亲和大哥。
许将军默默地看着瘦了一圈却一脸倔强的小儿子,始终没有做声,还是大哥许雁庭走上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好了二弟,三弟身子不好,你别招他激动。”
“是了,我差点忘了,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脸色这么难看!看你身上瘦的,哪里还有四两肉了!”
经老大一提醒,二哥许鹤庭忙放开被自己死死抱着的幺弟,又忍不住连珠炮似的一顿关切。
他们兄弟三个从小感情亲厚,许将军连年征战,他们的另一个父亲又走得早,大哥因比他们都年长几岁,从小就又当爹又当妈带着两个小萝卜头,兄弟三人相依为命,度过了很长一段没有双亲照顾的年月。
这样的感情,不是寥寥数语可以形容的,不过老大内敛,老二直爽,表达起来自然又各不相同。
不知是不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许凤庭不过干涩地笑了笑,便由他二哥扶着走到许将军跟前跪下,却被他父亲一把扶住。
“罢了,不用行那些虚礼。”
许将军的声音闷闷的,自然是心疼儿子,跟着过来的宋夫人忙进来打圆场招呼众人落座,又给宋柯使眼色,叫他过去和许凤庭坐在一起。
宋柯不情愿地假装没看见,他满心里都是依依的痛呼和眼泪,虽然只是做做样子,送出来的血衣并不是他的,但人也确实被打了,想想那么个细皮嫩肉的水晶玻璃人,如何受得了这等苦楚,都是这许凤庭阴险可恨,因此看他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怨毒。
而这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许将军的眼里。
“在狱中听说我儿有了喜,我很宽慰,怎么好好地孩子就掉了?”
许将军的声音不大,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宋夫人想是害怕许凤庭乱说话,忙张口截下话头。
“都怪我们不好,没想到凤庭他受过腰伤旧患未除,勉强怀孕吃足了苦头,都怪我们对他的照顾实在太疏忽了。”
说完就抽出手帕擦眼睛,抽抽搭搭的,说的是好听,实际上还不就是说你儿子自己身体不好呗。
许将军眉头一挑,目露精光。
“夫人应该知道那是他十二岁那年坠马落下的伤,经宫里的太医料理早就好了,我还特地问过是否影响将来生育,太医断言或许辛苦些,却不妨碍,如今看来倒是他庸医误人了。”
宋夫人被他瞪得抬不起头来,宋柯哪里受得了他岳丈这样的气势,脖子一梗就要犯浑。
“岳丈大人休要混赖旁人,我们宋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又给他掉了,难道是我们的错不成?”
许将军脸上波澜不惊,“哦……那是我们凤庭的错,对不住你们宋家了。”
宋老爷和宋夫人急得猛给宋柯使眼色,可惜这二世祖被他们惯得一生下来只知道鼻孔朝天,哪里懂得察言观色。
只见宋柯又恨恨地瞪了许凤庭一眼方转向许将军控诉,“岳丈养的好儿子,自己生不出孩子,还心思歹毒想要断我宋家的香火,我的依依性格温柔身子单薄,为了给我生儿子可是豁出性命去的!他倒好,竟三番四次陷害他,害得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你这个孽障,还不给我住嘴!”
宋老爷冲上来对着宋柯甩手就是一巴掌,啪得一声响得屋里的每个人都怔了一下。
宋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没弹过他一指甲的老父,却被宋老爷一把拽住,和他一起朝许将军跪了下去。
“将军大人大量,小老头晚年得子难免娇惯,才会纵得他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我在这里跟你保证,以后我们宋家一定善待少君,绝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还求将军看在两家多年的情分,再给孽子一个机会。”
许凤庭不动声色地靠在他大哥身边,宋柯果然没让他失望,看来依依没白打,就知道今天他一定会疯狗一样乱咬人。
许将军抬了抬手示意宋老爷起来,半晌才算发了话,“都说婚姻之事一生一世,我儿若能从一而终,也是他的福气,不过小夫夫究竟如何,我这个做长辈的却不好强求。”
这话说完,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在了许凤庭的身上。
许凤庭也不避让,反而迎着宋老爷目光站了出来,跟着又强撑着走到他爹膝边跪下。
“孩儿无能,不但没了孩子,今后也都无法生育了。求父亲做主,不能让人说我们许家仗势欺人,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一句话说出来,许将军和两位少将军都大吃一惊,跟着许凤庭又道,“邵先生在哪里?烦请给在下做个作证。”
隐没在人群中的邵明远这时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难怪方才执意叫素梅给他传话,一定要他过来。
见众人都看着他,他也只好干咳了两声,“在下邵明远,见过宋老爷、许将军。”
任是许将军为人再冷静,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此刻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你快说,我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邵明远神色复杂地看了许凤庭一眼,见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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