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他进去那一刻,宣帝自己费尽力气也解决不得的yù_wàng便喷涌而出。才刚尽兴,药力却又催涌上来,宣帝承受不住,双手攀着朱煊的肩背,腿绷得更紧了几分,不时低声啜泣,口中只叫“皇兄”。
朱煊低低骂了一声,动作更激烈几分,又把他抱在怀中,一面随着车厢颠簸,一面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叫道:“临川,我是阿煊,你叫我的名字。”
宣帝闭着眼倚在他身上,一次也不曾叫过他的名字。
直到余毒清净,宣帝已疲惫得连坐都坐不住。朱煊仍不肯放开他,还就着交合的姿势把他抱在怀中,只是已不急于做什么,而是慢慢研磨爱抚,一定要引着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来。
宣帝相持不过,终于抬起眼看着他说道:“不意你我竟走到这一步。阿煊,我如今身名俱败,你若负我,我死无地也。”
朱煊的动作为之一顿,轻薄之意尽敛,捧着他的脸低声许诺:“临川,你只要相信我,我与你定当永不相负。”
过了一阵宣帝才点头应道:“此事以后不必再提,我们还是先去军中……阿煊,且容我先换上衣服吧。”
朱煊微微一笑,将他密密拥住,在他耳旁狡黠地说道:“临川不知,宣府其实并无大事,我自那日……便有意将你调离京师,免得受昏君欺辱。咱们也不须走得太快,刺客我皆已布置好,只待成帝驾崩,我自随你回朝平定大局。”
宣帝也勉强一笑,点了点头。朱煊原也只要他一句话,此时心满意足,抽身出来,替他重新套上衣物,理得平整了,又替他束好头发,两人互看半晌,觉着无遗漏了,便坐着谈些将来之事。
那马车原是宣帝之物,只是看着豪华,却不大适合走山路,大营在城外三十里,等他们下车时,已到了半夜时分。进得营中,朱煊正要带宣帝下去休息,他手下参军徐文昭却急匆匆赶上来拦住两人:“大将军,殷正又来了急报,情势紧急,牧马堡快要守不住了!”
朱煊倒是吃了一惊:“怎地,宣府形势当真不好?”
徐文昭知道宣帝身份,也不背着他,便将军情一一讲来。宣帝听了几句,也觉着情势不妙,却不只是为了军情担忧,而是想到一事——本是假军情却成了真边危,看来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有那位将他送回来的神仙看着,如今竟说不得谎了!
还是说,其实成帝劫数未到,这两年注定在位,故而那神仙搅动天下,就为了将自己调到边关,不得弑君自立?
不论如何,朱煊的人手已布置好了,此事成或不成,只等上元那日京中消息了。
13、回马枪
大军开拔后,约有六七日工夫便到了怀庆。彼时元宵之夜已过,宣帝日思夜盼,便是得到成帝的死讯。
他也知道元夜的消息,便是极快也要到正月十七才能传到这边,加上大军日夜前行,走得越远,那消息就传得越慢。然而就在怀庆驿下榻之时,他终于等到了临川王府来传信之人。
其人并非普通下人,而是他的仪卫司正傅湘。宣帝激动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面上还要维持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仪,憋得耳根都通红了,终于还是守住矜持,稳稳当当地把人带入房中,私下问他京中情形如何。
傅湘进门便将一封信递给他,压低声音奏报:“王爷,皇上于元宵观灯之际在城门遇刺受伤,降旨要王爷入宫侍疾……长使自内廷得了确实消息,说是皇上只受了些轻伤。这些日子皇上罢了朝会、装作重伤留在后宫,怕是只为诓骗王爷回京,望王爷早做打算。”
果然不成。
宣帝心头热血一点点冷了下来,于寒冰般的冷静之中却又升起一个更疯狂的主意。他展开信看罢,放在烛火上烧成飞灰,便叫傅湘留在房中休息,自己推门去见朱煊。
房门才推开,朱煊的身影便自月光中映了出来,面色宁定,向着他微微一笑:“此处守卫都是我心腹之人,不必担心泄密,临川不请我进去吗?”
宣帝便把傅湘放了出去,将朱煊迎入内间,自己也不坐下,只按着桌子,举目望向朱煊:“阿煊,借我三千精兵。”
那神仙既能让他重活一世,必然也会保佑他平安活下去,接着当这个皇帝。朱煊的手下不管用,那他就亲自去杀成帝——上辈子他连西戎百越都亲征过,御林军几乎只是权贵子弟镀金之所,却有谁有本事拦得下他?
他目中杀意凛然,指尖在桌面轻点:“成帝诈作重伤,要宣我回去侍——哼,什么侍疾,怕是侍寝才是真的。他能装作重伤,我便要他假伤变作真伤,待我回京之后便伤重不治!”
朱煊拢住他的手指,微微皱眉:“你从小长在宫里,哪里知兵。我手下的将士都是边关杀出来的,你未必能如臂使指,若出了意外,反倒不美……”
这一席话倒是点醒了宣帝。
他已不是前世率兵征伐的皇帝,而是个一直韬光养晦,从未接触过兵将的王爷。眼下明帝驾崩不过半年,成帝地位正稳固,朱煊手下兵士又未必服膺他这个临川王,便要拉着人家造反,旁人又怎肯和他一条心?
宣帝低叹一声,抬起眼望着朱煊:“阿煊怎样打算?”
朱煊只觉着满室烛光尽都落在了宣帝眼中,那略带恳求意味的声音更叫人听着不知心里多么熨贴,手握得更紧了几分,胸有成竹地应道:“若由我亲自带兵回去,只消一千人,便能做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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