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旋儿,鹅毛般大小,窸窸窣窣的,只不过两炷香的时间,朱墙绿瓦便已被成片成片的素白所侵染,入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夜宣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抬手接住了一片缓缓飘落的雪瓣。
这京城,是要变天了。
一室长明,瑞兽环绕的雕花铁炉中檀香缓缓燃烧,带着檀木独有香味的青烟正徐徐上升,屋子里侵染了檀木香,伴随着碳火不停的爆裂声,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夜宣一身明hu的龙袍,之前穿过的狐裘正端正的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王公公此时正在往碳火盆里不断的加着碳火,手臂颤颤巍巍的,由于紧张,碳火竟是直接掉到了地上。
闻声,夜宣淡淡的睥了眼,又收回了视线,抬手端起茶盏轻轻的呷了口,淡声道:“放下吧。”
张公公正冒着风雪从外面进来,闻声赶忙接过了王公公手中的火钳,小声数落道:“你说你,让你做个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之前教与你的东西都忘光?毛手毛脚的,怎么伺候陛下?”
王公公本来就害怕,闻言更是颤抖不已,扑通一下直直跪了下来,磕着头朝着夜宣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张公公一愣,还未待他开口,夜宣便已经径直挥袖,有些烦躁的朝着他道:“行了,下去吧。”顿了顿,又朝着其余婢女道:“你们也一起下去吧。”
众人恭敬地朝着夜宣行了个礼,尊声道:“是。”随后便有条有序的出门,不一会儿,屋内便只剩下了张公公和夜宣两人。
张公公加好碳火,放下手中的火钳,又将开着的窗户虚虚的替夜宣掩好,小声道:“陛下,小心龙体。”
夜宣从窗外收回了视线,积雪已经压断了院内寒梅的枝丫,发出脆脆的声响,在这夜里听着格外清晰。
夜宣视线投到张公公身上,小声问道:“外面……如今如何了?”
张公公收回视线,曲膝朝着夜宣道:“禀陛下,自己被围了城,没惊动旁人,礼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已经带着士兵支援过来了,王大人让老奴好好照顾您,新晋的状元郎也随着王大人一同过来的,此时正在布置士兵。陛下不必担忧,相信王大人他们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夜宣淡淡的勾起唇角,眼中像是在追忆一般:“小章子,朕并非担忧,朕只不过是在想,为何丞相会突然篡位?父皇在世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到了朕继位,竟是发生了老臣篡位这种事?是因为……因为朕将这天下管的不够好?还是朕做的哪里有问题?”
张公公听见夜宣这么说,顾不得礼仪,直直的抬起身子,大声训骂道:“陛下,您这就是杞人忧天,您在位时发生的灾祸那件不是好好的解决了?若不是这丞相狼子野心,企图想要更多的富贵荣华,又怎会篡位?陛下您可别什么芝麻大小的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南宫石犯的错,凭什么让别人替他承担?再说了,南宫石勾搭外国倭寇这件事就都已经能看出,他一点也不在乎黎民百姓的,所以说,陛下您才真正的爱民如子明主。”
张公公说的滔滔不绝,站直了身子扯着嗓子,像是机关枪一般突突突的,气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要烧起来了一般,惹得夜长歌忍不住手指握拳轻轻抵住了嘴唇,这才低低的笑起来。
张公公猛的听见夜宣的笑声,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赶忙又弯下了腰,红着脸颊朝着夜宣道:“陛下,奴才失言了。”
“无碍。”夜宣摇了摇头,起身从衣架上拿下了狐裘,随意的展开披在了身上,朝着张公公道:“小桌子,要不要随朕一同出去瞧瞧?”
张公公眼珠子在眼中咕噜转了一圈,点点头,又从门外拿了把纸伞,左手扶着夜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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