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呢?”
青年凑了过来,垂眸去看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一缕柔顺的黑发垂在脸颊旁,显得那张侧脸格外温柔,“真是小孩子,还看童话。”白棠语气里带着让他心肝颤的宠溺,暖hu的灯光照在白棠的脸上,将面部轮廓勾出淡淡的金边,美好的像是虚幻一般。
于是他突然间又害怕起来,他觉得白棠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事物,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一样,他其实本来就快要死了,雷劫过后就活不成长久,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泥地上,忍受着黑暗与寒冷,饥饿与疼痛,在漫长到让人麻木的痛苦中,他出现了幻觉。
白棠就是他最美好的幻想。
短暂的欢愉,刹那间的永恒。
“棠棠。”他因为那个想法开始惊慌失措起来,颤声哀哀地叫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偷偷把“您”这个称呼换成了棠棠,也许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某一天他忽然觉得白外温柔,于是他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新称呼。
棠棠,棠棠,棠棠……
白棠有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耳朵,道:“怎么了苏撒娇?”
狐耳上传来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灼人的温柔,所有的不安如潮水般退散,他握住白棠的手腕,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白棠的手掌,而后小声道:“没什么,我困了,想睡觉了。”
“好,晚安。”白棠关掉了灯,四周一片漆黑,那是他讨厌的黑,他以前总觉得黑夜太辽阔,他在夜里看不到任何光亮,然而现在,耳边传来白棠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淡淡的幽香在恬静的黑暗中浮动,恍惚间,他好像睡在了一个百花齐放的春天。
白棠就像是花丛中蹁跹的蝴蝶,轻盈地飞来飞去,他变成了那只小狐狸,很小很小的小狐狸,比花枝还要矮,仰起头只能看到层层叠叠半透明的花瓣,浓郁的花香灌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深深吸了一口,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那只漂亮的蝴蝶听到动静飞了过来,停在他的鼻尖。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指节的轮廓在日光的照耀下晕染开来,那美到犹如艺术品的手掌温柔抚过他的头。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他本是山野间愚昧的野狐,被白棠抱起,侥幸开了灵智,又三生有幸留在他的身旁。
所以他应该知足了。
不管他是被白棠当做什么看待,是打发时间的宠物,还是寄托感情的替身,无论是什么,只要他还能呆在白棠的身边,还能看到白棠的笑,还能得到白棠的抚摸,他就应该感谢上苍的仁慈。
如果没有遇到白棠,那日雷劫过后,他就会死在无人知晓的荒野,腐肉从荒骨上剥落,落于腥臭的泥土之中,一切都回归本源,世间万物都是如此,他和一朵花,一片叶子没什么不用,都是生于尘埃,最后都要化为尘埃。
是白棠给了他生,给了他光,哪怕那些光是水中月,镜中花,他都应该好好珍惜。
他对自己说,我不问过往,我只求今朝。
他把那些羞于见人的嫉妒和悲哀扔到内心的深海中,它们不停地下坠着,下坠着,好像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起码他以为是这样的。
所以他可以装出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他可以缠着白棠撒娇,顶着与那个人极其相似的脸,说着一些听起来就傻得冒泡的话。
比如一辈子。
什么一辈子。苏仙生呀,你真是太贪心了,你凭什么能得到白棠的一辈子啊。凭着一张与另外一个人相似的脸?
如果以后有更像那个人的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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