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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和他熟吗?”
“不熟,我只是知道他,他可不认识我,人家是旗人,从小就住大宅门里,后来虽然破败了,但是倒驴不倒架,咱们是小门小户的,玩不到一起去。比如你姥爷当宝贝这个蝈蝈葫芦,到了人家那儿,估计连拿都不拿,嫌寒蝉啊。”姥爷的答案让洪涛很失望,原来说这么半天,还是不认识啊。
“那我弄蛐蛐罐去了。”洪涛一看没啥收获,自己拿着那一角城砖回到了小舅舅屋子里,拿起一把钢锉开始在城砖上蹭,下面用报纸接着。
自打洪涛开始养蛐蛐开始,姥姥家里的厨具算是倒了霉了,第二天中午洪涛吃完了饭,就把姥姥的捣蒜锤翻了出来,把他挫好的城砖面子在放到捣蒜罐里,一通猛锤,力争做到更细更粉。下午放学之后,他又跑到二环路的地铁工地上,找了一兜子纯正的黄土,和一袋子熟石灰,继续在捣蒜罐里研磨,一直折腾到吃晚饭。
这天正好吃饺子,小姨负责砸蒜汁,小姨也不知道那个捣蒜罐让洪涛给用过了,拿起来就用。结果吃饭的时候,一桌子人都吃出了一股子石灰味道,有怀疑醋坏了的,有怀疑香油有问题的,只有洪涛知道,那是捣蒜罐子没刷干净,但是他只能偷着乐,不能说,这玩意太惹众怒了。
折腾了好几天,他终于按照那二爷教的方法,把5个蛐蛐罐儿都砸好了底儿,果然和那二爷说的一样,这个底上的土层,即使把罐子扣过来,用手拍都不带掉渣的,就好像是水泥抹的一样,又平又结实。
可是这还不算完呢,砸好底儿的罐子还不能用,还得用茶水养,于是洪涛姥爷的茶叶又开始倒霉,每天洪涛上学之前都会在水壶里泡一壶茶,然里带上一个蛐蛐罐儿,一起拿到学校里去,别的同学听课,他用一根毛笔蘸着茶水往三合土上抹。这下他算是找到了一项娱乐,连着2礼拜都没上课睡觉,而是在课桌下面捣鼓他的蛐蛐罐子。
在养蛐蛐罐的同时,他也没闲里除了书本之外,还带着钳子、铅丝和从废品收购站弄来的铜丝。刷完了三合土,就开始编蛐蛐罩,弄这玩意他比较拿手,上辈子他也编过不少蛐蛐罩,什么样儿的都有。
除了做手工之外,洪涛又去几个委托商店里转了转,想找找还有没有卖蛐蛐罐的。他也想给自己凑一桌,既然要玩,那就玩得专业点儿,可惜的是,去了好几次都没碰到,至于那位那二爷,他也没见到,到不是他不在,而是不巧,几次去他都帮人家拉活儿去了。
自从转到了五班,洪涛好像就在学校里消失了,课间的时候也不怎么去抢乒乓球案子了,现在大江的胆子已经没原来那么小了,至少敢去争取自己的基本利益,加上他的乒乓球技术与日俱增,不用洪涛帮他抢案子他也能玩得上。老师们好像也把洪涛这个怪异的学生给忘了,除了在上体育、音乐和美术课的时候,老师嘴里还会蹦出这个名字,平时在班里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洪涛的座位附近已经成了同学们的禁区,谁也不会到班级后面的墙角附近玩耍,就算追跑打闹的时候,大家也会故意避开这个角落。因为那里总是坐着或者趴着一个大个子同学,谁惹到了他之后,就会在下课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挨顿揍,大家明知道打人的都是他小舅舅年级里的学生,但是却抓不到他的把柄。
本来班级里每周都会轮换一次座位,每一列同学按照从左到右的次序,整列整列的向右移动,但是洪涛自己却纹丝不动,一直守着教室左后方的角落。这里靠着窗户,可以让他上课时极目远眺,而且还靠着暖气片,能在冬天的时候提供足够的热量,在夏天的时候摸上去冰凉舒适。班主任也不去管他,爱坐那里就坐那里吧,最好能坐到楼道里去,老师才高兴,眼不见心不烦。
在期末的时候,洪涛这个名字再次浮现在小学部所有任课一年级的老师眼前,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看,这个名字还是牢牢的趴在楼道里的光荣榜上,而且还是最上面那一行,全部6门课除了100分就是优,体育老师和美术老师更狠,他们觉得优还不足以表达他对洪涛的认可,于是在优字后面加了一个红色的加号。
被洪涛牢牢压在身下的,就是金月了,她所有的科目也都是100分或者优,之所以不能和洪涛并列第一名,差就差在那两个加号上了。金月曾经问过洪涛,如何才能让老师也给她的优后面写上一个红色的加号,洪涛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只能告诉小女孩,死了这条心吧!
最高兴的就要属洪涛的父亲,自己儿子在学校里的表现充分证明了他上次大闹校长室的正确性,至于那些不喜欢洪涛的老师,他全部无视了,只能说他们是目光短浅之流。于是在家长会上,洪涛的父亲又给在座的家长和老师上了一堂课,着重讨论了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一说就是一堂课,等他说痛快了,家长会的时间也到了。
“小涛啊,今年暑假爸爸带你去北戴河吧,看大海去,你还没见过大海吧?”回家的路上,父亲可能觉得光是给其它人上一堂课还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又抛出另一个很大的奖励来奖励儿子给自己争气。
“爸,今年我就不去了吧,明年再去,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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