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程烈欢好,於她而言就像是得了病就得吃药。至於吃得究竟是千年人生还是万年灵芝,阿情网开一面由得她挑,她当然要挑自己喜欢,就算苦得发酸也会让自己心情愉悦一点的药。
而第二次,就像是没发病的时候被人凭空灌下去了一大口苦药。
甚至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强迫著灌进肚子里的。
她不否认跟程烈纠缠的时候感觉不坏,但是以程烈的手段和身份──如果再这样继续同他纠缠下去,yòu_yòu拿捏不好,自己最终究竟是会吃坏了肚子,还是被这一剂药给直接毒死。
yòu_yòu伸手拨了拨温泉的水面,洁白纤长的手腕就像是白玉雕琢的一般倒影在了潋滟的泉水之上。
要是每次发病的时候阿情就在身边就好了。
也不知道夸下海口说要救她的所谓神医君墨闲究竟什麽时候才会回来……
最终,yòu_yòu没有等来外出办事的阿情,也没有等来夸下海口的君墨闲。
坐在她眼前,专程来拜访温泉小墅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在爻家大少爷身边,虚、情、假、意四人之中排头的影卫──虚一。
yòu_yòu客气的给他泡了杯茶,实际上也不过是往沸水里头随意的扔了一把茶叶。
虚一有些无奈的接过来yòu_yòu亲手递过来的茶杯,淡定受著一旁阿意不断飞过来的眼刀,最终坐定开口。
“大少爷再过三日就要回来,因为放心不下五小姐,所以专程让我提前赶回来报个口信。”
爻家的大少爷,实际上在爻家子孙这一辈里排名当属第三。
爻家男丁式微,嫡母已逝而又二房得势。故而大家明面上便将三少爷的尊称拔高了些,或多或少算是讨好二房的人,也是强调在少爷组里,爻子期绝对是排头的“第一”个少爷。
爻yòu_yòu想不明白的是。
爻子期分明是同爻弱弱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种,但是自打两人懂事起,爻子期更多的时间都是黏在她身边而并非陪著他的亲姐姐。
甚至阿情和阿意也是他强硬的一手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yòu_yòu莫名凭空打了个冷战,脑子里浮现出平日阿情私下在床笫之间同她说的那些宅斗的故事。
──难道爻子期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打入敌人内部的打算,然後趁著自己眼下最为虚弱的时候,将自己斩草除根、永绝後患?
事实证明。
yòu_yòu完全是想多了。
爻子期的马车此时正疾驰在赶往京城的官道之上。
一间被整理的十分舒适整洁的车厢。
其中正襟危坐的贵族公子哥身边斜躺著一个蓬头垢面,明显同整个车队都不搭边的浪荡乞儿。
爻子期看著一旁被他无意间逮住的神医君墨闲,无奈的叹了口气。
君墨闲翘高了自己的腿衔著路旁摘来的野草胡乱的吹著口哨,丝毫没有因自己的存在而降低了爻子期车厢格调的自觉。
这也不怪他心中有怨气。
他分明是在一路帮爻yòu_yòu寻药偶然路过边陲一处荒凉破败的小镇,却没想到竟然在那里偶遇了自己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
当时他正站在百花楼前托腮思索,是否应该混进去打著帮楼里的姑娘调养身子的幌子在此处温香软玉的骗吃骗喝。
没想到,一身锦衣的爻子期便这样不期然的从楼里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两人打个照面。
四目相对。
君墨闲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爻子期的脸色便瞬间一沈,指使身边车队的护卫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墨闲给扣了下来。
正所谓,知君莫若期。
“无事不登三宝殿,君神医怎麽会来如此荒蛮之地?”
“……”
君墨闲不爽的冷哼,头朝天眼看云,一点儿也没有要搭理爻子期的意思。
爻子期也不生气,让人从车队里取出来一个古旧的木盒,将盒盖微微拉开了。
君墨闲的鼻子耸动了两下,蓬头垢面的脸上一双眸子瞬间如星星一般闪耀起来。
“你妹妹有救了!”
……什麽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旁爻子期的身子瞬间僵硬,看向他的眼神比深山里掩藏了千年的寒冰还要冰。
“什麽叫我妹妹有救了?你来这里是为了替yòu_yòu寻药?”
君墨闲讪笑,试图打著哈哈掩饰这个因得意忘形而引发的事故。
可,爻子期哪里会让他如愿。
他既然不愿意说,那麽,爻子期便有的是时间,等他自愿开口。
返程的车队里多了个指手画脚无比挑剔的乞丐少爷。
而爻子期更为担心的却是君墨闲所泄露出来的那个信息。
──会让神医君家都束手无策的病,竟然还逼得四体不勤的君墨闲走了这麽远的路前来寻一味珍贵的药材。
yòu_yòu她,究竟得的是什麽病?
18、药石难医
程家的马车停在爻府门口的时候,爻子期的马车也刚巧驶入了温泉小墅。
yòu_yòu一大清早便被阿情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上小墅里的温泉里梳洗完毕,又重新著装,等到她捧著阿意准备好的茶壶托盘走进温泉小墅里专门用来会客的小竹屋里,里头的锦衣公子早已经安然入座,掩饰不住眼下鸦青,正在闭目休息。
阿情跟阿意都是曾经受过爻子期恩惠的人。
此时自然对於突然到访的这尊贵客报以十二万分的敬意。
yòu_yòu抬步走进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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