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如隔三秋,而这短短一月于他而言如世纪般漫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集结在心头,他双手紧握住方向盘,长时间盯住出口处的眼睛因疲劳而酸涩,他阖上眼皮甩了几下头,睁开眼的那刹那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他急切而紧张,打开车门脚却无法踏地,就那么短短的一个怔忡,竟看到张景自候机大厅走出,随行的还有他最不愿看见的任跃。
简洁依然是那般清瘦秀丽,笑时眼角微微弯起,她并非传统的大眼睛美人,只是那双眸子晶亮晶亮的,仿佛含着一汪碧水,而她的笑容亦不属于张扬明媚型的,淡定中透着羞涩,从容中含着娇怯。
吴庭威有多爱简洁那笑容,就有多恨此刻在任跃面前展现笑颜的她。
当吴庭威下车后朝自己所处位置前进而来时,简洁选择了视若无睹,随同任跃三人往停车位走去。
张景兴致高昂的表达出自己对赛车宝贝这工作的热情与喜爱,张牙舞爪讲述各种赛车比赛的惊险趣事。为简洁提着行李的任跃漫不经心瞥了眼张景,道:“景儿,别怪老哥我没提醒你!按照姑父那三百年前的老古董性格,如果让他知道你打扮得跟小妖精似的大晚上的招蜂引蝶,难保不会把你剃度了送尼姑庵去!”
“去去去,我自食其力,我自力更生,我行得端做得正,我问心无愧,我……”张景瞧着任跃愈来愈盛的笑意,真恨不得给冲上去给他两拳,可无奈她的那点跆拳道还是任跃手把手教的,狮子门前班门弄斧那是会被ko的。可张景也是有法子治任跃的,她攥着简洁的胳膊怏怏撒娇,简洁一定会帮她圆上两句,这时那牙尖嘴利的堂哥每每笑得像只小傻子。
吴庭威三步并作两步急速绕至三人面前,再次被简洁无视时他的怒意已完全被伤感覆盖。任跃走两步顿住脚步,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回至吴庭威身旁,“二哥,放手吧!”
“放手?为什么?”吴庭威哼笑,“我不要!”
任跃也笑,“路婵娟怀孕的事情小洁还不知道呢,可是……她早晚会知道,你说对不对?”
“任跃,你敢——”吴庭威怒急。
任跃不想再起争执,快速往后退两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但是,你能保证小洁她永远都不知道?等路婵娟大着肚子出现在报纸头条的时候,小洁她受到的伤害会不会比现在更严重?二哥,你不能这么自私!”
——
是夜,月光皎洁,梧桐叶茂,璀璨的星光镶于墨黑天际,盈盈泛着光。
简洁身穿白色雪纺睡衣,双手抱膝一夜无眠。
吴庭威游荡于市内有名的*,醉意浓浓。
任跃手持高脚杯,微微含笑啜饮任老爷子珍藏于地窖三十年的红酒。
路婵娟惬意躺于按摩椅上,眼角上扬,那粒美人痣隐在笑容里妩媚迷人。短信提示音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悠然翻开信箱,那丝丝笑意凝结在嘴角,化作无尽的忧伤。毫不犹豫,点击删除,阖目,一颗心在夜里翻滚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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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整一个月简洁独自待在桂林,青山绿树郁郁苍苍,清水泛舟怡然自得,心仿佛也平静下来,细细思考了很多问题,那万事皆若是黄粱一梦,美好与辛酸在梦中交织,时而欢笑,时而落泪,人间百态,皆在其中。回去后所做第一件事便是辞去事业单位的工作,那日子虽过得稳当,但并非她理想中的生活。毕业时选择那工作,一方面是张辉的说辞,更多是为有闲暇时间照顾母亲,现在简语西生活已有了着落,简洁那颗向往成为室内设计师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因为相关工作经验不足,简洁想找份薪水可观的工作不大现实。整整一个礼拜东奔西走的,也未遇到合适的机会。简洁大感受挫,郁郁寡欢之际竟收到其中最大一家公司的电话,只进行了简单的一轮面试,便通知她随时皆可到公司上班。
简洁受宠若惊,当即点头连连道谢。她的好心情持续到在砂锅店“偶遇”吴庭威结束。
正是用餐时间,又是狭窄街道的小店面,木质的长方形小桌边挤满了人,简洁身侧的那女孩儿刚好吃完了离开,临走时还羞答答瞧了眼面无表情矗立多时的吴庭威。
简洁恍若未闻般垂眸吃着热气腾腾的砂锅粉,吴庭威静坐在那里瞧着她吃完了半份,突然起身离开。简洁边吃边埋怨着老板将微辣粉做成了麻辣粉,直辣得她双目盈满泪花,红肿的嘴唇打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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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路家几位老人的联合夹击几乎让吴庭威无力招架。可最后令他动容的却是路婵娟的眼泪和她颤抖的指间捏着的那张b超。那还未成形的生命一点点牵动吴庭威心底的那根弦。他不想要这孩子的想法始终无力说出口。
祁思嘉劝解他:“作为男人,就必须有担当,木已成舟,哪有弃之的道理?”
吴庭赫却如此说:“千万不要像我这般,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人呐,该自私的时候,就应当自私!”
直至载着路婵娟驶向婚姻登记处时,吴庭威仍觉思维混沌。
路婵娟却是欣喜至极,短暂的路程里她不断畅想着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景象。车子遇到红灯时停下,路婵娟在十字路口见到一对年轻的父母抱着双儿女过马路,心里不禁甜蜜如灌入蔗糖。
“庭威,你看,那家人多幸福啊!”路婵娟的声音透着无法言喻的欣喜。
吴庭威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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