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就乐得哈哈大笑,也不怕被冷鹤山庄的人听到,惊动了几只原本俘在树枝上歇息的林鸟,「扑簌簌」地振着翅膀离开。
「你、你们把李婶儿打死了?」泛白的娇靥气若游丝。
「呸!那个傻婆娘!」为首之人往灌木丛里瞅了一眼,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转而又发出两声猥亵的淫笑,盯着四月的两只眼睛简直要发出绿汕油的光来,「嘿嘿,小妞儿,你可长得俊多啦,不让大爷们玩玩就大大的可惜喽!」
「你们……要干什么?」四月惊恐万分地倒退了半步,娇怯怯的声音却反而推波助澜。果然,对方淫邪的笑声更变本加厉,「哈哈,等大爷们扒光你的衣服,你就知道要干什么啦!」
四月颈背上的寒毛倏地竖直,在心里剧烈挣扎之下,还是逼自己说出了那个令她深为下齿的名号,「为什么……你们明知道前面不远就是冷鹤山庄,我是山庄里的——」
「哟,娇滴滴的小姑娘,你别抱什么希望啦!」最矮的黑衣人讪笑着打断她的话,「别以为你是那个什么臭屁山庄里的人,大爷们就不敢动你——嘿嘿,大爷们要是害怕,今儿就不会上这里来了!实话告诉你,这次大爷们寻的就是这天下第一庄的晦气,姓杜的老老小小功夫都厉害,大爷不跟他们硬碰,专挑你们这种软柿子——」
他的话被为首之人不耐烦地喝止,「三猴子,跟个小妞儿啰唆这么多干什么?」
「是、是,老大。」三猴子眼珠一转,立马乖乖闭上了嘴。
「嘿嘿,来吧,长得水灵灵的小妞儿,你要让大爷们快活了,没准儿就不要你的命啦,还带你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
「鸟不生蛋的什么?」一道冷酷、阴骛的声音忽然扬起。
山径上方就像陡然形成了一片霜雾,刺骨的寒意直渗人心,虽然人还未出现,一股巨大到足可令人窒息的威慑感却已遍布每个人的周身,攫住心魂。
「老、老、老大,这下完蛋了……」三猴子的声音在发抖,人也在发抖。
为首之人总算还有些胆量,低头一看却发现三猴子的鞋子已经湿了,气得狠狠甩过去一记耳光,咆哮道:「不中用的东西,你他妈的给我丢什么人!」
他的嚣张气焰却在下一刻立马化为乌有,自己也软成了一滩稀泥,因为小径的不远处忽然像幽灵一样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
清冷的俊颜淡漠无情,寒星似的眼眸微眯,周身仿佛飘散开一股冷冽而残酷的邪佞之气。
这样的人杀人不会留余地。
那几个黑衣人都明白,而且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用脚趾想也想到了这个白衣年轻人的身份。
冷鹤山庄的少庄主!
杜二公子!
杜仲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他们,忽然一字一顿道:「动她的人全都得死。」
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冷得可以让山泉在刹那间冻结。山风吹拂他身上的衣衫,飘逸而无声,却愈加显得诡异而深不可测。
那几个黑衣人抖得更厉害了,只差没屎尿齐进。
为首主人咬了咬牙,趁着空隙忽然向后纵跃开去,一把攫住毫无防备的娇弱身躯,自以为捉到了一个可以要胁的宝贝,阴恻恻地冷笑道:「嘿,反正死到临头,老子也不怕了,好歹拉个垫背的。」
杜仲的双眼倏地眯起,手里的剑柄紧握,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依旧冷冷地道:「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敢动她的人,此刻就得死。」
「老、老大——」
剩余的黑衣人都在哀叫,他们还不想成为自己老大逞英雄的牺牲品。
为首黑衣人的心也已快跳出胸腔,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他下一步步往下走。
奸诈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忽然生出一个歹毒念头,他旋即伸指在四月的后颈一点,娇躯立时失去知觉,如遭重击一般昏死过去。
他一把将她挟在腋下,恶狠狠地冲前方叫嚷道:「姓杜的小子,你要敢追来,老子就捏碎这小姐儿的细嫩脖子!」
一句话送出,自以为是个万般安全的金钟罩一样,他立即挟着人连连向后纵跃,直至拐过一个弯,见相距已远,才稍觉安心,竟嫌恶地一甩手,将犹陷在昏迷中的人儿大力地扔在一处灌木丛中,迳自逃窜入林木深处。
孰料才跨出没几步,他的面前已出现了那一抹雪白清冷的身影,紧接着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喉口上已多出一道细细的红线,血珠迸射而出,溅染在四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触目惊心,凄艳无比。
他怎么可以这么快?
这是他死前想的最后一件事。
抱起陷落在灌木丛中的昏迷娇躯,紧蹙着的眉头始终不曾松开。
那么柔软娇弱,太容易受到伤害呵!
沉下气,倏然飞跃而起,飘逸的身姿恍如一道炫目的白光闪过天际,徒留不满地早已冰冷的尸体。
强者操控生死,这是亘古不变的游戏规则。
娇颜上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扇动了几下,许久,星眸微启,映入一室的幽暗。
这是在哪里?
低垂于地的层层帘幕、雪白的床幔、雕花的紫檀木床梁……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依稀中曾在哪里见过。
四月身上传来阵阵隐隐的刺痛,稀稀落落,手臂、肩、颈、胸前都有,又如小火烤炙一般,灼热得令她秀眉紧拧。她试着想抬一抬手,却蓦然发现浑身的气力也已消弥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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