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戳了戳那秀才毛茸茸的脑袋,还是没反应,又翻过来覆过去来回戳了好几次,那秀才还是醒不过来。
苏菜菜在心中默默想:睡得这样死,这秀才莫非是猪妖变的?
宫玖眼皮子抬了抬,睨了辞雪一眼,懒懒地吩咐道:“辞雪,弄醒他。”
辞雪冷着脸上前两步,长身玉立,拔出自己的长剑,剑身发出刺耳的出鞘声。
他执剑,猛地劈向那沉睡的秀才。
刀光剑影,利剑回鞘。
苏菜菜一脸惊恐地看着辞雪,退后两步。
擦,人家秀才只不过是睡着了不理师父而已,用不着这么粗暴地杀了他吧骚年?
只听得“吧啦”一声脆响,木桌裂成了两半,散落在地上,而那睡在木桌上的蓝袍秀才也因为重力摔倒在地上,他彻底惊醒过来,屁滚尿流,抱着脑袋大呼小叫:“怎么了怎么了,地动了?”
苏菜菜松了一口气,原来只不过是劈个桌子。
刚刚辞雪挥剑的那一瞬间,苏菜菜还以为《暖酥消》中那个在战场上冷血无情刀下无数亡魂的玉颜修罗又回来了。她好不容易篡改的剧情,怎么容许他又回到原点呢?
好在辞雪这次没有伤及无辜。
“没有地动,只不过不知道为何,你这桌子突然裂开了,约莫是材质不好吧。”宫玖无辜得眨了眨眼睛,从袖袋里拿出一两金子,笑眯眯道,“丰半仙,我们向你寻几个人。”
蓝袍少年见到宫玖手中的金子,眼睛瞬间亮了,直勾勾地伸手去拿,被宫玖侧身躲过,蓝袍少年这才抬头看了宫玖一眼,一愣,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气。
“……这位姐姐好生漂亮,不知姐姐尚今婚配与否?”蓝袍少年羞涩了一张红脸,脚尖蹭了蹭地,突然脸色一变,拧着眉头,低斥道,“我不是让你不说话了吗,闭嘴,吵死了!”
擦,这人……是精分么?
苏菜菜瞪大了眼睛。
不觉心中有些凄凄,热泪盈眶。
《暖酥消》中,除了墨长老,就没有一个人正常人么?
宫玖秀眉轻蹙,长长咦了一声,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哎呀,刚刚那句话不是在对姐姐你说的……”蓝袍少年赶紧上前解释,但话说到一半,他又像发狂了一样,暴怒地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让你闭嘴!吵死人了你给我闭嘴!闭嘴!”
宫玖的眸光落到他用双手捂住的耳朵上,眸色一凝,勾唇道:“原来是这个。”
他如同鬼魅一般,几个闪影就挪到蓝袍秀才身后,揪住秀才的衣领,拎小鸡一般将他拎了起来,右手翻转,结了一个印,手中有淡淡的金光闪过,他抬手,猛地击向秀才的右耳,只听“咻”的一声,一个粉色的小团子从秀才的左耳飞射而出,砸到地上发出“哎哟”一声娇呼。
苏菜菜蹲下身子,定睛望去,看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粉衣少女正捂着摔疼的屁股泪流满面。
“疼死了疼死了!哎哟,姑奶奶的屁股!”粉衣少女猛地站起身来,叉腰,凶神恶煞道,“是谁摔的姑奶奶我?给姑奶奶站出来!啊……”粉衣少女还未说完话,便被一只白白嫩嫩手指轻轻捏住,她整个身子都悬空起来,张大嘴巴尖声惊叫,声息极细极锐,刺耳得很。
粉衣少女细细的胳膊紧紧攀住那巨大的拇指指甲,生怕自己掉下来似的,露出一张张大嘴巴惊惶不已的小脑袋,她被放到另外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掌中,踉跄一下,她猛地跌倒在那白生生的掌心中。
她愤恨地仰头看去,便看到手的主人正瞪大一双巨大无比的黑眼睛凑近望着她。
那比她身子还大好几倍的黑眼珠子,黑漆漆的,着实是可怕至极,粉色少女脸色一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嘤嘤嘤地哭了一声,吓得立马抱住脑袋撅起屁股埋进那白生生的掌心中,娇躯瑟瑟发抖,全然没有方才一副叉着腰姑奶奶骂街的气势。
苏菜菜伸出右手,戳了戳掌心中的小粉团,问:“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宫玖摸了摸下巴:“约莫……是耳瑞吧。”
“耳瑞?”苏菜菜喃喃,“那是什么?”
“原来这几个月一直在我耳朵里碎碎念吵得我没办法睡觉的人就是你?!”蓝袍秀才杀了出来,恶狠狠地从苏菜菜掌心中抢过粉衣少女,捏住她,愤恨道,“说,你为什么要吵得我睡不着觉?!”
粉衣少女被他这么一吼,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委屈道:“若不是你想听到别人的秘密,我才不会被你的意念吸引,住到你的耳朵里头……说、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害的!”
“你吵得我几个月睡不着觉还敢顶嘴?!”丰时今怒不可遏。
☆、第16章
墨长老迟疑道:“这位公子为何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苏菜菜诧异:“墨长老难道看不到这丰半仙手中捏着一个小人吗?”
墨长老向前走了两步,凑近脑袋,看了看丰时今的虚捏在空中的食指和拇指中间,眨了眨眼,方才抬头怅然道:“大概是老朽真的老了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了吧,竟什么都没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苏菜菜问。
素来沉默寡言的辞雪开口解释道:“这世上,只有修道之人或天生拥有慧灵根的凡人才可以看得见妖物。”
墨长老叹道:“原来如此。”
苏菜菜问:“我法力如此低下,也可以看得到妖物吗?”
“师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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