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它的摆设,却舍不得花太多银子在上头,只让人将朱红的墙面换了颜色,并寻来一个街头卖画的书生,在每面墙上画了几位古典美女。
只不过一点点的差别,俗丽的酒楼便有了另一番风雅面貌。
让紫衣和四个秋丫头连手经营一间小酒楼,童心必须骄傲的说:那是大材小用。可她的本金不够,不能做大,何况她还得防着呢,若是闹得太响、东窗事发,谁知道她家相公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自己。
童心并没有这样就闲下来,脑子里盘盘算算,想着还可以从哪里弄到钱。
从黎育岷身上弄?她当然可以理直气壮要求,反正身为妻子本就有权利向丈夫要求家用,何况他手上的钱还是她的,可她是个再骄傲不过的女子,既然把黎育岷当成对手,哪肯低声下气自对手身上求财?
直到黎育清和苏致芬出现,童心知道她们是天衣吾凤的老板,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黎育清说:「天衣吾凤越开越大、越开越多,必须不断推出新样式,否则大齐上下哪个女子不会捻针拿线,就算不能全仿,也能仿个四、五成。」
苏致芬说:「没错,天衣吾凤必须跑在前头,带领潮流。」
童心不明白什么叫做「带领潮流」,但苏致芬做生意的态度是对的,她虽不能强要人家的股份,不过让紫袖描些花色款样并不难,紫袖女红一流,而她这个主子穿衣的眼光一流,两人合作,自然能摆弄出新款样。
于是童心与黎育清一拍即合,说定她设计出来的款式,每卖出一件她便收半成红利,半成不多,假设一套衣裳卖二十两,扣掉成本剩下十两,半成也不过就半两,但天衣吾凤的卖量大,若款样受到欢迎,积沙成塔,也是笔可观的财富。
黎育岷回府的时候,看见满桌布料和裁开的布片,看见忙碌的童心和丫头们,童心在纸上勾勾画画,嘴里一下子说:「这里加上两个褶子可以修饰腰身。」一下又说:「这个红红得不纯粹,有没有更合适的布料?」
黎育岷不明白,不过就是个红色,怎么还有纯不纯粹的问题?
但他很高兴,童心有了点女人的样子,母亲说,童心最近经常过去陪她和祖母聊衣服首饰。
他很清楚,童心身上穿的、戴的都是紫袖和紫裳张罗的,她根本不需要费心,所以她会与母亲和祖母讨论,只有两种可能——不是把他的话听进去,准备开始和那些交口称誉的贵夫人们打交道,替自己挣几分好名声,就是想融入黎家、讨好长辈,扮演好媳妇的角色。
不管是前者或后者,都是好的开始。
童心的改变让他心情愉快,原以为征服她需要花上大把功夫,没想到她如此讲道理,仅一席深谈便降服她的脾气。
童老爷小看他的说服力,更小看自己女儿的适应力,他有足够的把握,相信聪明睿智的童心只要乐意,一定能够很快被贵夫人们接受。
「还在忙?近午了,要不要先用饭?」黎育岷满面春风的进屋关心问道。
紫袖几个看见主子回来,飞快递上帕子、新茶。
听见黎育岷的话,童心不禁皱了眉头,现在吃饭成了她最痛苦的事儿,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把那些恶心东西给塞进嘴里。
紫裳只能安慰她,「小姐,再忍忍,等酒楼开张,奴婢天天上酒楼给小姐捎饭菜。」
不愧是童心带出来的人,阳奉阴违这件事做得很到位,只要黎育岷在跟前,所有人都是一口一句四奶奶,但黎育岷一踏出屋子,她们就自动自发把四奶奶改回小姐,从来没出过差错。
「嗯。」黎育岷开了口,童心只得勉强应声道:「紫袖,把东西收收。」
「是,四奶奶。」她飞快把满桌子的布料拾掇好,不多久紫裳、紫襄就将饭菜端上来。
菜一上桌,童心忍不住蹙眉,悄悄向紫裳使个眼色,紫裳下去,再回来时,袖子底下藏着一小碟子腌菜,那是紫裳去童府要来的,道些天童心全靠它撑日子。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她开口问,试着将黎育岷的注意力引开,好让紫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碟腌菜给摆上桌。
「这是好事,表示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朝堂无大事。」
黎育岷喜欢和童心对话,不管是言不及义的无聊话,还是国政民生,她都能侃侃而谈,若非真有见识,否则无法办到。
这就是男人的矛盾了,他们既希望女人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又希望她们能理解自己的心情想法,但两者哪能兼备,于是他们娶大家闺秀为自己持家,再到外头寻找红颜知己。
「确定?不是臣官怠惰,置百姓于水火之中?」她边说边替黎育岷布上几筷子菜,然后端起碗换上新筷子。她无法忍受那些味道,光看见汤面上浮着的那层油,她就反胃。
「我在你心里评价这么差?」置百姓于水火之中?她还真敢说,这话若传出去,马上得罪满朝文武百官。
童心挤挤鼻子忖度,当然差,要不是臣官怠惰,怎么开设港口说了多少年,只见静亲王一个人在那里扑腾,却迟迟不见任何动静?
她心里这样想着,嘴巴上却说:「哪是,在我心里,夫君可不是一般臣官。」
「不然呢?是怎样的臣官?」他斜了眼看她。
她谄媚着脸,不必吸大气、不必伤脑子,话便出口,「是忠君为民、爱家爱百姓、孝敬长辈、友爱兄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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