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就在这时被人撩开,长风暗自舒了口气,好险,差一点就忍不住了。
却不是那年长的掌柜,从内里走出一位年轻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却好像有病在身的模样,面色异常憔悴。
见到长风,先是行礼。
长风冷着面点点头,直截了当道:“银子呢?”
那女子见长风倨傲也不生气,柔声问道:“公子想要多少?”
长风愣了愣,随口道:“自然是能当多少便拿多少。”
那女子笑笑:“这玉乃是无价之宝,小店尚付不起全银,不如公子分次来取,可好?”
长风觉得无甚所谓,点头道:“那便先取一百两好了,多了拿着不方便。”
……
出了当铺,长风直接去了最大的酒楼,挑了最好的菜式点了几个,吃得差不多,便去找客栈。
刚好又路过那个乞丐,大概没有认出他,又在磕头讨钱,长风笑了笑,抓了一大把银子扔进那个破碗里。
乞丐吓了一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长风转身离开,乞丐这才停下来,直直盯了银子好久,方大叫一声,疯了一样捧着银子叫:“哈哈!我有银子了!哈哈!我有银子了!”
长风被尖叫声吓得不轻,回头却见乞丐已经抱着银子一溜烟儿跑了,愣了愣,方笑了出来。
原来,几块银子便叫人可以开心至此。
是他自己太贪心了吗?
在客栈里泡了澡,又吩咐小二买了身整洁的衣裳,这才觉得稍稍舒适了点。
脱了鞋子,捧着温吞氤氲的绿茶,趴在二楼房间的窗户上,仰望星空。
小时候,总是盼着能出宫,看看外面的天地。总以为外面的星星都要比皇宫里来得亮。
所以认真研究武艺,希望躲得过宫里严密的防守。
每次出宫,都兴奋不已,恨不得再也不回去。
那时的心长着翅膀,是自由的。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为了争一口气离家出走,心却不知廉耻的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她怎样了?知道自己离开,有没有着急?是不是更生气了?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咳——”长风重重叹了口气,饮下一口清茶。
明天……该怎么办?
却在这时,响起敲门声。
“谁?”长风坐起来,随手将衣服披在身上。
那人去没有说话,执着敲门。
心脏微微提了起来,长风站起来,执起随身匕首,踮着脚尖走到门边。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将那人的身影打在门纸上,从身形看来,是个女人。
长风握紧了匕首,猛地打开了门。
贰拾贰
锦瑟坐起来,将纽扣一颗一颗系严,望向窗外薄薄晨光。
身畔床榻已凉。
看吧,他果然还是离开了。
他所谓的真爱,经不住半分的试探与否定。
这就是爱,这就是世人追逐沉迷的爱,这就是有人不惜为之付出一切包括族人几百条生命的爱!
可笑。
母亲大人,如果你还活着,我再也不会哭着求你留下。
因为追逐这中虚无缥缈东西的人,实在是太好笑了,这种人从来不配做我的母亲,从来都不配!
父亲,你为这种人而受辱丧命,更是不值。
“阿妙,”锦瑟站起来,戴好官帽,沉声道,“备车。”
朝堂之上,氛围不比寻常。
二公主不请自回,大摇大摆公然出现,女皇却并未因此大动肝火,百官望而不解,却无人敢问。
终于,大公主按捺不住,提出质疑。
女皇却一反平时雷厉风行姿态,含糊作答,竟是公然为二公主藐上行为辩解。
下朝之后,百官哗然。
锦瑟面上不参与谈论,内心里却是疑虑重重。
不可能!
二公主怎会如此莽撞?根本不是她的作风!她至少要再隐忍蛰伏两年,才能有机会扳倒女皇。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除非……锦瑟心中咯噔一声,莫非长风并不是擅自回宫?而是……
急匆匆回府,锦瑟招了阿妙进房,却未等细细商议,就有客到。
居然是微服的女皇。
除去了威武凤冠,竟是如此老态。
锦瑟站起来,一身的焦躁竟然不翼而飞。
俯身跪拜,她微微笑了。
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
二公主的把柄,就是长风。
女皇进门便一脚朝锦瑟踢去,动作拖沓毫不磊落,锦瑟却不避不闪,硬生生承受了这一脚,女皇却似乎不解恨,气喘吁吁又再踢过来。
竟是一脚踢中了脸侧,锦瑟猛地扑倒在地,脸颊顿时肿起。
似乎未想到锦瑟会毫不闪避,女皇愣了愣,方提裙上座。
锦瑟从地上缓缓爬起,拭去唇角血丝,俯下身淡淡道:“陛下万勿气坏了身子,若是想惩罚微臣,微臣可以自行动手。”
女皇喝了口茶,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道:“那你倒是说一说,你何以要受罚?”
锦瑟俯身叩头,沉痛道:“没有保护好皇子殿下,臣罪该万死。”
“你还敢说?!”女皇猛然怒喝一声,抬手掷碎了茶盏,恨恨道,“朕把最宝贵的风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知道他现在落在谁的手中了吗?!你知道那个死丫头用她弟弟来要挟朕马上退位吗?!混蛋!诛九族的混蛋!朕要诛你九族!”
锦瑟叩了叩首:“陛下息怒。”
女皇喘了好一阵,才倏忽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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