佻地冲她飞着眼风:“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如果不是我这个老师,就凭你这个雏儿,你能搞定吗?”
阿桑有些紧张地看了南离一眼。
那夜南离破釜沉舟般地躺在了稷下学宫精制的蔺草席上,在阿桑惊讶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一点一点解开衣衫。九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意,他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忍不住微微地颤抖。
他想,如果阿桑一脸好奇地凑上来,抚摸一番,大声说:“原来南离君是长成这样的啊。”等摸完了就扬长而去,他大概会羞愤得想去死一死吧。
“我……我等你等得实在太久了,我不想再这么无休止地等下去了。”南离犹记得自己当时说道,他的脸热辣辣的,一定是红了,他说话的时候紧闭着双眼,长睫毛如蝴蝶翅膀般不安地抖动着。
然后他就感到有鲜嫩而温润的唇凑了上来,在他的唇边一触即分,再蜻蜓点水般一路向下,居然颇有章法。他呼吸早乱了节拍,却还不忘握住那双正在他身上乱摸的柔荑,颤声问道:“你怎么会懂得这些的?倘若是青叶……是青叶的话,你就不必回答了!”
“没有啊,南离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阿桑竟然比他还紧张,“他们一直催我这么做,他们还说,若不这么做的话,南离你早晚会跑掉。我……可是我不敢,我怕南离生气……”
原来如此。南离长出了一口气。他心中很清楚,阿桑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她父亲、季秀一干人了。他们居然会送他这么一个惊喜,多少令南离有些意外。不过,转头想想,以阿桑父亲的为人,只怕这正是他不信任南离,才想出的套牢他的主意。
“我……我怎么会生气……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快……快些……”南离已经语无伦次了,突然想起最后一个问题,“可是这是谁教你的?”
阿桑的动作停了一拍。她的气息在南离耳边拂动,吹得南离心中痒痒的:“南离你千万不要生气,是秀秀逼着我学的。他说倘若连这个都不会的话,南离一定会嫌弃我笨……”
季秀从来都是南离心中的一根刺。若是平日里,他定然会就他们二人如何学习的问题不依不饶,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已经没办法再计较太多这些细节末节的事情了。
鱼水之欢本来就是铭刻在人类基因血脉最深处的本能,就连一向清冷矜持的南离也抗拒不得。他甚至嫌弃阿桑的动作过于缓慢生涩,一再催促,竭尽全力迎合。他原本擅长音律,五弦琴之音,何等清贵高雅,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蔺草席上那夹杂着喘息、呻.吟、甜言蜜语的声音的混合,才是令他最欢乐、最无法抗拒的yù_wàng。
……
阿桑父亲也狠狠地瞪着季秀,恨不得当年从来就没把这孩子捡回来,但是南离却不像生气的样子。他竟然还有心情向季秀致谢:“既是如此,我就代阿桑谢过了。”
“好说好说!”季秀虽然面上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容,心中却着实不是滋味。在一片乱糟糟中,他甚至差点没听清楚南离接下来说的话。
南离迟疑着,终于向阿桑父亲深施一礼:“有负君上所托。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她一听说君上的名字就勃然大怒,甚至还讥讽辱骂于我,连阿桑都无辜受到牵连。我……我实在没有法子,令她亲来探望君上。”
南离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手紧紧拉住阿桑的手,手心中全是冷汗。以他对阿桑父亲的认知,只怕阿桑父亲接下来必然是勃然大怒,翻脸不认人,绝不允许阿桑再和他相见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阿桑父亲竟然和颜悦色,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阿桑父亲叹息了一声,但是南离看得出,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坏。
当天夜里,季秀破天荒地没有出去寻人过夜。但是在深夜时分,约莫着其他人都熟睡之后,偷偷起身的却是阿桑。
季秀听见门那边传来响动的时候,飞快地坐了起来,呆了一呆,却没有立即跟着出去。
“那个南离!那个南离一点用都没有,你的计划全泡汤了,你为什么还不拆散他们?”季秀愤怒地大声叫道。
一片黑暗之中,阿桑父亲镇定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声音甚是清醒,显然先前也是装睡。“女儿大了,总要娶亲的。她自己看上了这个南离,我又有什么办法?季秀,不是我不支持你,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只管大吵大闹,不觉得太过无趣了吗?”
☆、情生意动(二)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看在阿桑贡献了猴儿酒配方,解决了自家二十年来的烦恼的份儿上,稷下川的少祭司兼学宫的老师若苍,本来并不想对阿桑和南离之间的事情干涉过多。
虽然阿桑被大祭司姜妧视为禁忌,但是若苍是个正直的人,略微知道其中的一些复杂曲折的变化,故而不愿这般想。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阿桑简直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她甚至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南离都给带坏了。
原本南离最尊师重道,上课之时必然会坐在最前排。可是如今呢,他和阿桑并肩坐在最后面,不停地眉来眼去,小动作不断,那气氛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偶尔若苍背着他们说几句话,猛然回身转头之时,经常看见南离面带慌张之色,却姿态优雅地整衣正冠,装没事人一般。
若苍虽然终身未嫁,但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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