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定位?是花季时期遥不可及的虚物,还是如今身份尴尬的掠夺者?
李绮橙早已将这个问题埋在心底,她怕自己一去面对,就会动摇。
下午,她给马方乾发了条短信。
正在山坡上放牛的男人收到她的短信后,呆愣了半天。从震惊和高兴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丢下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山脚的小卖部去,让那边认识字的青年告诉他李绮橙传达的意思。
“短信上说,手续都已经没问题了。还问你,愿不愿意和她合作,她也想掺一股进来。”青年语气散漫地告诉他。
“还有呢?”
“……”
马方乾塞了一包好烟在他手里,“你就回,愿意,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曹家村。”
那青年收好烟,这才飞快打字。
等到马方乾回到坡上,王兰早已候在牛旁边。她抓起旁边的土扔在他身上:“牛都不要了,你脑壳里装的什么豆腐渣哟?”
“妈,你别生气,这牛不是没事嘛,我刚才有急事。”马方乾赔着笑脸,“养猪场的手续没问题了,过几天我就去联系盖猪舍的师傅。”
“前几天不是还一副鬼样子,那主任就这么放过你了?”王兰明显不信。
马方乾笑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反正就是过了。”
“天下有这么掉馅饼儿的好事?”
“……”
马方乾也沉默了。他显然是被冲昏了脑袋。刚才顾着李绮橙发来短信的高兴劲儿,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掉馅饼儿的事情还真没有,莫不是李绮橙去求那个男人了?
他认得那个男人,那天吃酒的时候就见过。后来村里也有人八卦过他,说是某集团的领导人,那钱多得能把曹家村这条河都填满。
马方乾不知道他的钱能不能把河填满,但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王兰凑上前去:“咋了?”
“没事……”马方乾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情绪开始闷闷的。想到是那个男人从中做了手脚,他心里就觉得对不起李绮橙,同时,也很窝囊。
可生活就是这样。马方乾这些年在外面漂,看得比谁都透。
他拿出一支烟,慢慢点燃,盯着那头怀孕的牛,重重叹了口气。
后来,他又收到李绮橙的短信。马方乾看懂了几个字,也明白了大概意思。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一番就去镇上坐车了。
汽车开到大河村的时候,却在一个弯道处发生了交通事故。马方乾从车窗外看了一眼,只见有个人躺在摩托车底下,身边漫开一大滩血迹。那人眼睛紧闭,鼻口都是血,幸好有头盔护着,人还在动。
交警很快就来了,车上的人纷纷抱怨倒霉,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有道路疏通的动静,只得下了车,各自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去等其他车。马方乾看了眼时间,最后和别的四个人拦了一辆面包车,一起搭车到城里去了。
这一折腾,就到中午了。
到了城里,马方乾拿出手机,却发现有不下十个未接来电。都是王兰打过来的。
他赶紧给拨了回去。
电话一接通,王兰就大骂一通。他很不耐烦:“啥事儿这么紧张?我现在在城里呢。”
“你赶紧给我回来,你二舅的货车撞人了知道不?”
马方乾听到这话,背后一凉,想到刚才的车祸现场,堪堪吃了一惊。他问:“在哪里撞的人?”
“就在大河村上面不远……”
“……”他刚才根本没注意到那是他二舅,只是一股脑地随着人流往前走。
马方乾背脊骨一僵,把电话给挂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了汽车站,买了回曹家村的票。
李绮橙那里最后还是没有去成。在车上,他给李绮橙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也没人接。他只好艰难地发了几个字过去,想着等她看见,一定会联系回来的。
与此同时,李绮橙却碰上了一个大麻烦。
她洗衣服洗到一半,老远就看见豆腐坊那常常和西瓜在一起玩的小胖子从巷子那边跑了过来。
“阿姨,狗……狗被人打死了!”他喘着粗气,一张小脸通红。
李绮橙把手上的衣服一放,听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大概,脸色越来越沉。后来她干脆丢下小胖子,自己拔腿就往菜市场那边跑,连门都没锁。那小胖子去把她家的门给关上后,也“呼哧呼哧”地跟了上去。
到了菜市场出口,李绮橙拨开人群,见西瓜坐在地上大哭,旁边的小黑早已没了气息,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嘴角还流着血。
买豆腐的大妈告诉她:“打狗队打死的,这娃上去护,摔了一大跤。”
李绮橙往旁边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打狗队。她稳了稳神,蹲身把儿子扶起。
西瓜拍开她的手往地上一搁,上前气冲冲地抱住她的大腿:“妈妈,你把手机给我!”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陌生。
这孩子不轻易发脾气,一发起来就比一般小孩儿要凶狠不少。
西瓜跺着双脚,声音尖利泼辣:“他们打死我的小黑,我的小黑有小牌子的,他们凭什么?我要给爸爸说!”
西瓜扯着李绮橙的裤腿:“妈妈,手机!”他抹了抹眼泪,不忍心去看地上的小狗,而是眼神执着倔强地让李绮橙拿出手机。
而李绮橙也这么做了。
等到西瓜打完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席晔就火急火燎地开车到了现场。人群早就散了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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