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与认真之间,在座的大多人只觉得那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年少时期的懵懂情愫,并不觉得有多少东西可以八卦,知道当年两人那场风-波的也不禁暗暗感叹事过境迁。顾淮南话中含义怕是只有陈南承最懂。他直直的看着顾淮南,目光如炬,复杂激-烈,慢慢放下筷子,手碰着酒杯,可那杯子里的东西为何似有千斤重。
叶锡尚见他久久不动,才把顾淮南的那杯酒拿过来,站起,倾身,隔桌和陈南承的杯子碰了个清脆的响。
“南南今晚喝的太多了,这杯我代她敬你,她还记得叫你一声哥,若是还记着从前的情分,若还心疼她这个妹妹,就喝了吧。”说罢仰头饮尽,杯子倒转,一滴不剩。
陈南承无声扯起唇,起身。
“好好对她,我把南南……就托付给你了,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
这一句话,他中间停了几次,旁人只当这硬汉稍稍激动罢了,谁又知他心如刀割。
*
聚会直到深夜人才散去,几乎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叶锡尚也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发飘。除了陈南承,薛辰自然是喝得最少的,他家还有个孕妇,得时刻保持“备战”状态。
陈南承最后一个出来,顾淮南一个人靠坐在石阶上。她喝的太多,还是啤酒还掺了白酒,在酒桌上还好些,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一阵阵的反胃。
他还没走下台阶,顾淮南就捂着嘴跑到旁边吐了起来。
有人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顾淮南还以为是叶锡尚,回头却见陈南承,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和纸巾。
顾淮南背过身去漱口,陈南承落在她身后的目光参了她看不见的柔软,伸手就要去掏大衣兜,却在途中收了回来。“回去吃几颗话梅。”
这是她的从前的老-习惯,喝酒喝的难受了就会吃点话梅。
“我早不吃那东西了。”顾淮南擦擦唇。“我想起一件事,不知你还记得吗?你结婚那晚对我说过,让我忘了你就是给你最好的结婚礼物。”
“记得。”
起风了,吹乱她如藻的发丝,挡住她的唇,陈南承下意识的抬手为她拨开。
顾淮南没躲,如今对这个男人,她已经不需要再有任何躲闪。“这个结婚礼物我当时没办法给你,现在依然没办法,我忘不了你。”
那么轻易的,陈南承那么轻易的就知道她下一句将要说什么。
“没有谁能够取代谁,没有人能够取代我们那段时光中的你,但是幸好对一个人的恨是可以被取代的。”他的手收了回去,而风还在继续,顾淮南自己顺了顺头发,说得云淡风轻。“放下对过去的执念,是我给自己最好的结婚礼物。”
她终究是爱过这个男人的,做不到相忘于江湖,所以只能再见陌路。
陈南承懂她的意思,她只用一句就已将对他所有的怨恨连同爱,一并丢在这个刺骨的寒风里。
叶锡尚送走了所有人,只往这边看了看,并未做打扰。两人视线相对,从对方的眼里读出毫不掩饰的信任与安慰。
顾淮南拉紧衣服裹了裹自己抵抗寒风。“陈南承,再见。”
她想了想,觉得再无话可说,随即转身离开。
陈南承看了会儿她的背影,转身往反方向的停车场走去,伸手去拿车钥匙时,把兜里装着的那袋他在来时路上买的话梅掏出,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内。
顾淮南终于不再需要它,和他。
终于。
……
lt;正文完gt;
番外篇二《不甘》
原来她坚守了那么多年的东西,竟然不是爱情,竟然不是。
***
卓卫向顾淮西暗示过几次结婚,都被她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来。她没有确切的说不愿意嫁给他,却也让他从来没看到过希望。
某次喝酒,卓卫半醉半醒的问陈南承:“为什么你当初娶的人不是小西,你若娶了她,我就不会再对她有任何想法。”
顾淮西那天下了课准备回家,看到陈南承车子停在学校对面的马路,而他就靠在车前,一副正在等她的样子。
顾淮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自从她眼睛恢复后陈南承第一次来找她。
“南承哥,你是来找我的吗?”顾淮西笑意飞扬的向他走过去。
陈南承点头,一如以前对她的态度,寡淡着一张俊脸。“眼睛还好吗?”
“嗯,除了用眼的时候需要戴眼睛,平时都没什么大问题。”顾淮西眉眼弯弯,瞳仁闪烁,毫不掩饰见到他的愉悦。“南承哥,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是我欠你的。”
顾淮西笑容滞了下,“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陈南承没有马上开口,双臂环在胸前坐在车头。“小西,过了这么多年,你觉得自己还喜欢我吗?”
顾淮西思忖着,给不出答案,陈南承又道:“既然这样,就别再折磨卓卫了,我不想看着我兄弟为你受苦。”
顾淮西收敛了笑意,“是卓卫让你来的?”
陈南承满眼的失望。“直到现在你还不了解卓卫,他宁可这样等你一辈子,都不会向我开这个口。”
他来似乎只为说这几句话,说完转身就走。
顾淮西眼一沉,捏紧拳头。“我真希望我的眼睛一直都是瞎的,这样你就会一直都觉得自己欠我的,至少你还会时常来看我,关心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理都不理我!”
陈南承拉开车门的动作顿在那里,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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