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顾明月所料,慕瑾瑜在赛马当日拔了头筹,那英姿飒爽的身姿和高超的马技折服了一众观者。
众人皆暗惊,这国公府嫡长子除了脸蛋能看外还是身有所长的么。
当然这点吃惊比起西凉公主带给众人的震惊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日马场上被慕瑾瑜视作娘娘腔的男子却原是西凉国的公主,奉着西凉君主的命前来和亲,以期和北梁结盟,共筑和平盛世。
那西凉公主会看上姿容美无度的慕瑾瑜并不奇怪,那小子贯会勾人。而让众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是慕瑾瑜竟然没有直接答应尚了公主。
本朝对驸马规矩甚多,但并不包括尚了外国公主的驸马。
慕瑾瑜只向圣上禀明自己还需考虑。西凉公主心里虽焦虑忐忑,但因着女儿家的矜持,也不好逼婚。圣上心知这是和西凉重归于好的机会,因而也不会贸然撮合了一对儿怨偶,保不准将来就坏了大事儿,结亲不成仇上加仇。
可见,圣上是十分高瞻远瞩的明君。
待慕瑾瑜带着顾明月回到国公府后,得了消息的国公爷二话不说,拉着他直接进了书房,两人在里面也不知说了什么,呆了足足一个下午。
慕瑾瑜出来后和平日无二,还是那股fēng_liú劲儿,然国公爷的脸色则不大好看。
顾明月什么也没问,知道国公爷的脸色不好,她就放心了。
而在静贤堂里的国公夫人险些因为用力过度劈了指甲,不明白本身天衣无缝的计策怎么就出了差错。只因慕福就和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影儿,她也不好断定慕瑾瑜是否知道了些什么,又不能巴巴地找人去试探,心如油煎。
不过,一计不成,她已经想好了后招,决计不能让慕瑾瑜尚了西凉的公主。
国公夫人心知自家老爷还是属意自己和原配所出的嫡长子承袭爵位的,只不过那小子太过不争气。老爷就算有脸给皇上上折子,皇上也不一定能准了他。若那小子能尚了公主,情况就会大不相同。
她自己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那贱人生的儿子有些邪门。费尽心思刚嫁过来后她尽是疼宠溺爱他,要什么给什么,可不就是百依百顺么。这种手段世家大族里的宗妇们都会,想要养歪一个年幼稚子,那还不是动动嘴的事儿。
京城里谁人不知这国公府嫡长子自任前国公夫人过世后,整个人就变了一个样。从只是有些阴沉的少年郎变为不服管教,游手好闲的纨绔。他岁数小的时候整日里游山玩水,岁数大了以后就开始和着一群同样的世家纨绔流连青楼楚馆。从战场上卸甲回来的国公爷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严重的时候请出家法都是有的。可慕瑾瑜躺在床上养好了伤,便又开始花天酒地,一掷千金。
世人都说,国公府的嫡长子已经废了,保不准儿爵位会落到继室所出的嫡子头上。
可老爷恁地可恨,就算如此也没想着把爵位传给小小年纪便懂事儿有理的轩哥儿。
自己这些年也是狠了心,从慕瑾瑜十二岁那年的隆冬在自家府里落水到之后每隔几日便送过去的掺了慢性绝子秘药的滋补汤水,哪一件不是她为了自己的儿子而谋划的?
只是,不是身无所长么……怎地会有能在围猎场上拔得头魁的骑术?
那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莫不是一直在蛰伏……
想到这里,国公夫人的心头一惊。但她随即又安慰自己,除了慕福的事儿,自己哪件不是做得天衣无缝,就连一直往思芳院里送的绝子汤水哪位大夫来看都是瞧不出问题的。
这当口,她可不能自乱了阵脚。
这日,国公夫人寻了国公爷,只见她坐在国公爷的身侧,含笑开口道:“老爷,瑜哥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妾身听闻在前几日的春季围猎上,西凉国的公主可是有意于咱们的瑜哥儿。妾身想着,不若趁着老爷下个月的生日宴,把公主和其他适龄小姐们请到府上,若是瑜哥儿和公主相互有意,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儿。若是瑜哥儿实在不愿尚了公主,因着瑜哥儿在春季围猎上的表现,此番也该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您说呢?”
国公爷低头沉思了片刻,觉得此事可行,便点头准下了,但告诫夫人少请一些权贵,多情一些清流。
一时间,国公府广发请帖,府里的仆人们也忙碌了起来。
顾明月也听说了国公府给宫里西凉国的公主递了请帖。这不用想就是国公夫人的手笔,她打着什么主意,顾明月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是原着里没能成功的事情,那现在就更不可能成功。然而,她不介意把所知道的透露那么个一星半点给慕瑾瑜,卖他一个好。
于是,她状似不经
意地对着坐在院子里桃花树下饮酒的男子道:“少爷,奴婢听闻此次夫人把她娘家的侄女儿也请了来。”
慕瑾瑜执起琉璃杯的手一顿,眉头几不可查地微皱了一下。他是知道那位表妹的,为夫人娘家哥哥的独生女,人的模样性情也不错,只可惜小小年纪便成了望门寡,素来深居内宅而不出。夫人平日里也从来想不到她,极少邀请表妹到府里。
这倒是……有些不同寻常……
想到这里,慕瑾瑜放下手中的杯盏,他神情清清冷冷,若有所思道:“你想要什么。”
顾明月闻言明眸波光流转,似哀似怨地瞅着身前的玉面郎君,绛唇轻启,柔情似水地回道:“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哪里敢有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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