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咱爸,还真没第二个男人,那还是在我幼稚园的时候。
如今二十好几了,却是由另一个男人帮我做这件事,心里也说不出是种怎样的感觉。
好像有些内疚,又有点儿羞赧,酸甜苦辣尽在里头了。
可当时安帅的事占据脑子好大一部分,这种感觉很快就转眼消失。
替我穿好拖鞋后,他才拍了拍我脑袋,说:“刚起来吧,吃过东西没?”
我老实的摇头,不知恁地,在他面前好似永远不会撒谎,变得一点心机都不会的笨小孩,只懂得顺着他的意。
当时只觉得因为他是我领导,因此我对他有很大程度的惧怕跟尊敬,至少不敢胡乱放肆。
“那正好,我也刚下班,一起去吃点东西。”于是拉着我到医院下边的餐厅,点了一份意面同一杯奶茶给我。
老早肚子就打鼓,这下也不管那么多,一阵风卷残云就将面前的食物给吃光抹尽。
他自己只点了一份三明治同黑咖啡,只吃了一半,反而后面笑着看我吃完我那份。
待填饱肚子,他才带我去看安帅。
在路上,见我一直不说话,他才拍着我脑袋,以长辈的身份说:“这不关你的事,别太自责。”
谁知这一瞬间我却如炸毛的狮子,在电梯里抱着头尖叫:“这么不关我的事,都是我给害的,当时要不是我甩开他那手,他早就跑出去了。”记得当时他离门口那么近,想要一个人逃走易如反掌,全然因为回头救我的关系,才害得他如今害得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大概是这段时间累积的压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同烧热的玻璃,一碰就裂开,整个人彻底崩溃。
哭喊着说道:“还有上次,上次是我推他下去的,压根不是什么该死的意外,他那时候腿折了全因为我的关系。”
抱着胳膊,我只觉得电梯里冷得刺骨,但冷不防被他拽着到面前。
傅惟其皱着眉,神情严肃的同我说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说起,知道没有?这里没有人为事故,一切都是意外。”
从未见过他也有这般冷冽严肃的一面,顿时叫我呆在那里,只睁着眼睛怔怔的看他。
他眉心拧了会儿,声音又低了几度,喝道:“听明白我说的没有,这件事纯属意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握着我胳膊的大掌仿佛要嵌入血肉里,疼得足以叫我龇牙咧嘴,硬是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慌不择路的拼命点头,他这才放过我,大大吁了一口气,将大掌从我胳膊拿来。
而我仿佛快碎掉的木偶,一下子软瘫在地上。
拉着我的手,最后将我带到icu那边,老远看见安帅的母亲坐在外边的长椅上,正用手帕拭眼角的泪。
看见这一幕,又害我心理难过一阵。
见到我同傅惟其一起出现,她倒没多想,只勉强摆出关切的样子询问我状况几句,接着目光又隔着玻璃看向病房内自己的宝贝儿子。
从外面的玻璃窗看进去,安帅身上插着十几根管子,旁边放着心电图还有各类仪器,始终闭着眼如同熟睡。
期间安帅的母亲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怕是因为这件事让我自责,可殊不知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自己对他们家有所愧疚。
只抽空待了半小时,安帅的母亲便冲忙赶回局里开会。
原本安帅的父母亲往日公事繁忙,即使出了这等大事,也只能偶尔抽空看望自己儿子,实在值得同情。
倒是傅惟其同我一个下午都在医院,问起来他才笑着说自己已经请过假,可像他这么忙的人都非要请假过来,想必安帅的情况随时有可能突变。
我在外面的长椅一直坐到晚上,只临时抽了十五分钟时间到下边吃了个面包,又重新赶回去。
好像安帅一天不好,我这心病就一天没法痊愈。
到了晚上医生查房,好不容易征求得他们同意,穿着隔离服我才真正进到病房里。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看见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安帅,自个儿眼睛就发热,好像屋子倒塌那会儿的情形再次重现。
我蹲在病床旁边,明知道他听不见,仍是咬着牙说道:“我算输了还不行么?你丫的要是能醒过来,我同你之间的屁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爱咋样就咋样!我尤八一算是认栽了。”
可惜这不是电视剧,他没能奇迹似的睁开眼。我彻底的失望,只能载满内疚的心情的离开病房。
中间那几天宋奕同城少庭都有来过医院,看望我的时候都尽选安慰的话同我讲,其实以他们的精明程度,不可能不知道安帅会变成如今这般跟我定然有关系。
只是他们不主动提起,大概是照顾我的关系。
大概三天以后,我正收拾行李打算回家一趟,忽然接到宋奕的电话,说安帅刚刚醒了。
听到这消息我一怔,手机掉地都不晓得,撒丫子就往他病房跑。
当时安帅的父母还有傅惟其、宋奕、城少庭都在,我一进去反倒有些不大好意思,见安帅正躺在病床上悠闲自在的喝粥,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看起来的确是没事了。
多日以来的提心吊胆此时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这状况又来了。
他放下那碗,看见我后反而皱着眉。
旁边城少庭忍不住调侃他,笑着说:“怎么?八一难得来看你,你还不高兴?”
安帅的母亲似也刚哭过,眼睛还着,但心情却是极好,也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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