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粹宫里,“哐啷”一声响,德妃将手中的白玉莲叶盏掼到地上,晶莹的莲子雪耳羹洒了宝砚一裙子,“没用的东西,想烫死本宫不成?”自从孙公公晌午从宫外回来后,德妃就一直y沉着脸,满宫的宫人都提心吊胆,她这一呵斥,忽拉拉全都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德妃余怒未消,冲宝砚道,“出去顶着日头跪瓦,不到申时不准起来。”所谓跪瓦,指的是后宫用来惩罚犯错之人的刑罚。犯罪之人跪在一堆碎瓦上,膝盖往往被锋利的瓦片割的鲜血淋漓,所受之苦可想而知。当下香墨为宝砚捏了一把冷汗,正要上前为她求情,却被好姐妹摇头示意阻止了。而德妃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两个贴身丫头的小动作,她的手正用力地撕扯着手中的一块丝绢,秀美的脸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天心石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因为矿脉被开采过度挖绝了,方太医有何能耐能够再在星宿海寻出一枚天心石。除了他手里那颗之外,世上哪里还能找到?她经过很久的观察才发现两位小皇子最喜欢在北辰宫附近的鱼池玩耍,特意从他的得力手下那里拿来世间罕见的毒药,抹在池塘附近的花草山石上,令两位小皇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而后群医束手无策,一切发展都和她预想的一样,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所有对熙儿不利的人都会被铲除,可是他竟然坏了她的大事。要不是自己预先打了个埋伏,让心疼焦虑下失了冷静的皇后深信是北辰宫的废后下的手,只怕以皇后的精明很快就能查出蛛丝马迹来。可是,她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曾经向她保证过一定会扶持熙儿夺得太子之位的,然后两人携手统治天下,昔日的誓言他竟忘了么?难道是……德妃被自己这个突然的念头吓了一跳。“不!不会的!”德妃猛的站起来,水袖一挥,案上的茶盏,骨碌碌滚倒,茶叶混着茶水流了一桌。不许,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那个女人不但抢走了皇帝的心,如今连他也要陷进去了吗?不能坐以待弊,一定要想个法子扭转乾坤。
腊月十四,暮色四合,我斜倚在殿门口,仰望天空,苍穹一片漆黑,几点疏落的星星晦暗天光,令我更加颓丧。亚兰走过来,“主子,您都在这里站了半天了,该进殿内休息休息了。”我转过身来,见殿内不知何时已掌起了灯,便走回暖阁中的黄花梨圆桌旁,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发出一声长叹。一只金凤凰衔灯立在几案上,细喙长项,姿态优雅,栩栩如生。看着它,我百感交集。凤凰,凤凰,人人都羡慕她绝世美丽高贵无比,却不知道要成为一只凤凰却要先经过烈火的洗礼。想着往事,我随手掏出丝巾来擦拭金凤凰,虽然那上面并没有丝毫的灰尘,我还是不停地擦着。这时,外面的小宫女走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杨公公求见。”“杨公公?”我无意的反问一句,文简做事谨慎,为掩人耳目,一向极少亲自到鸾仪宫来的。虽然疑惑,我还是吩咐道:“请他进来。”“皇上知道皇后娘娘贵体违和,特命奴才送些滋补品过来。”杨文简拂尘一甩,跟在身后的一个青衣太监走上前来,将手中的锦盒放到桌上。我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什么要紧的东西,也要你亲自跑一趟,派人送来就是了。”正说着,眼光一抬,眼前闪过一双沉寂的眼睛。“是你!”虽然李君信不知道用什么药物使得自己的双手和脸颊看上去有一种普通宫人的黄瘦之感,又刻意收敛气势,使人注意不到他,可是那双眼睛却瞒不了人。“对不起!”他凝视着我,叹息出声。我突然想起他此番冒险前来,赶紧起身四处张望,发现亚兰和杨文简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到外面去了。“文简他,受过我的恩惠,这次是我请他帮忙,才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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