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孩儿好冷啊,抱抱!”黑暗中佑儿、清儿挤在我身旁,伸出藕节似的小手要我抱。我一手一个搂着他们坐在我膝盖上,“你们的手怎么这么冷?来,母后给你暖暖!”我小心地把他们冰冷的手放在胸前的衣襟里。“母后,好难过!孩儿好疼啊!”清儿突然拼命的扭曲着小身子,张大嘴“呵呵”的呼气,“清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母后。”我紧紧的抱着他,旁边的佑儿也跟着惨叫起来,两人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挣脱我的怀抱在地上打滚,一声惨过一声,渐渐地停止了挣扎,瘫在那里……“佑儿、清儿。”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月华,你没事吧?”床边一个暗沉沙哑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头一看,不正是皇帝?一想到刚才的噩梦,我浑身一机灵,一把抓住他的描金绣龙的衣襟,颤声道:“三郎,佑儿、清儿他们……他们怎么样?”“月华,太医院的十位太医正在全力抢救,他们不会有事的!”李君宇别过头去,不敢与我对视。我没有再问下去,只咬了唇深深地垂着头,“我要去陪他们!”说着,就要下床。“月华,太医说你受刺激过度,要多休息。”李君宇拉着我的手,“三郎,有什么比母亲陪在孩子的身边,更能让他们安心的?你别拦着我,我要去,一定要去。”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月华,你不要任性,相信我,他们不会有事的。”他的眼中满是无法遮掩的伤痛,还有无尽的愤怒。所有种种,化作冰凉一片,投在我的身上,便是寒冷。“不会有事?”极度的悲痛催垮了我的理智,我怪笑了几声,“如果皇宫大内是安全的,那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他们,今天就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不如死?”“月华,我也不想这样!”李君宇站了起来,双手扶在花梨木圆桌上,背着我的肩一下一下地抖动着。“对不起!”我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却没有丝毫退让,“三郎,就让我任性一次吧。”说完,再也不看他,转身向外走去。“主子,让奴婢扶着你。”亚兰见我出来,扶着我依旧向飞羽殿走去,天色已经擦黑了。
飞羽殿里一片忙乱,跪着太监宫女们早被清了出去,连秦嬷嬷、等也不见踪影,只留了几个忠厚可靠、手脚伶俐的侍侯着,几个太医在小小的织锦软榻旁忙乱不堪。我并没有上前打扰他们,只是默默地坐在奴才搬来千瓣石榴红木椅上,两眼却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小人,大殿里缭绕着一股苦涩的药香。悄无声息的殿内沉默得可怕,一阵风过,檐角悬挂的紫金铜铃空灵的响着,我的心似乎也飘到很远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安净琪跪在我面前,“皇后娘娘,臣等用大内秘制的大还丹虽然暂时可以暴住两位殿下的命,可是无法解毒。”殿里的青铜烛台上燃烧着粗根红烛照得室内通亮,烛油沿着青铜架滑落,未及多远就又凝固住,层层叠叠,鲜红一片,姿态狰狞,让这蜡烛的眼泪看着颇为触目惊心。我指着他,手指微颤,开口,声音却平静的不是自己,“你说,他们是中的什么毒?”安净琪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恭声道:“臣曾经在医圣楼归远的《毒药品鉴》里见过这种毒的记载,名为子露风疸,是一种寒毒,为百年前鬼医张子桥所创,中者全身泛黄,入骨髓关节,每天“子”“午”两个时辰发作,中者很难忍受,却不会即刻死去,往往在被生生折磨一个月后才会全身血脉结冰而死。以为这种药太毒辣了,所以——所以有很多人是自杀死的。”“你们听着,如果救不了朕的皇儿,你们十门上下所有人等,都一起去陪他们吧。”李君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伸手按住我颤抖的手,语气温和,但在眼瞳深处,却是夹杂着丝丝怒气和彻骨冰冷。众位太医心里一哆嗦,脑里迅速掠过‘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就在众人惶恐不已的时候,已经升为御医的方骅膝行而前,恭声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刚才安大人所言非虚,微臣也在太医院收藏的《毒药品鉴》里见过,因为这药着实y毒,所以自从鬼医被正派人士围剿而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种毒药露面了,所以大多数为医者都认为它已经失传了,想不到……不过,此毒并非无药可解,据医书记载,只要能得到天元聚魂丹和天心石,就能起死回生。”“哦?那天元聚魂丹和天心石你们可有办法?”我一听有药可解,稍微松了口气。姚靖手撸着颌下花白的胡须摇头道:“虽然有解,可是解药难得。这天元聚魂丹是鬼医张子桥花费50年精力用百馀种奇异药草配千年雪莲千年灵芝炼制成的灵药,有起死回生之用。可是自从张子桥身死之后,他的秘药便不知所踪,有人说是在那次围剿中毁了,也有人说是他的徒弟谢三带走了,众说纷纭。而那天心石是产於昆仑山星宿海上的稀有宝石,可以克制寒毒,却是可遇不可求,也曾经有好事者寻遍昆仑山星宿海却一无所获。”“哼,朕就不信以全国之力还求不得这解药!”李君宇闷哼了声。“难道一丝线索也没有吗?”我焦急万分,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希望,却这么快就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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