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的官道边一块空旷的平野上,李君信的大军今晚就驻扎在这里。离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营帐和星星点点的篝火,营区里不时有巡逻的警卫骑马奔过,蹄声如雷。隐约之间还能听到军士豪迈的歌声,得胜归来,将要和妻儿团聚,又回得到犒赏,怎教人不高兴?营区的中央是一个格外庞大的黄色帐篷,军旗正在帐篷上猎猎迎风飞舞,那就是主军帐了。离歌一个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东子公公,给王爷送水果来了?”守在中军帐外的军士看见离歌过来,点头哈腰,却不知真正的小东子正在他的小营帐的角落里昏睡不醒。“恩”离歌向他们点点头,径直向前走去,那军事殷勤的为她撩开了厚厚的帐门。一张四扇的水墨屏风挡住了里面的情形,隐隐有灯光倾泻而出。离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绕过屏风,里面十分宽敞,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堆满公文的大案,几张椅子,一张睡榻,幕墙上还挂着刀枪等兵器,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公文,他身姿挺拔,眉目英挺,面貌依稀和皇帝有几分相似,一身宝蓝玉带蟒袍将他的王者之气衬托得无以复加。离歌低着头,把手中银盘端到大案上,“主子,请用。”“你是谁?”李君信放下手中的公文,凌厉的眼风扫过离歌,轻轻的一句话震得离歌手中一颤,他不可能发觉的,怎么会?“奴才是小东子啊,主子你……”离歌镇定的答应着。李君信微眯着双眼,眼神深邃无比,仿佛将她看穿,“你不是!”话音未落,他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离歌手上的经脉,离歌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心下大骇,原来信王武功不弱。“说,是谁派你来的?”李君信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要不是看出她没有带兵器,自己早就解决了她。“奴婢是庄懿贵妃派来送信的”离歌眼见行藏败露,只好坦白道。是她?李君信心头一动,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姑且听她说什么,手上一松,离歌一个踉跄退后半步,手臂酸麻不已。她见李君信半信半疑的盯着自己,从身后变戏法似的取出一竿玉箫和一封火漆密封的信来。李君信一见那玉箫,心头狂跳不已,真是她!她为什么会派人来见我?“王爷,主子命奴婢把这封信交给你”离歌恭敬的双手把玉箫和信呈上,李君信接了过来,那玉箫触手温润,似乎还带着女儿的脂粉香气。“主子还让奴婢转告王爷,她是足月生产!”离歌依计将话说出。李君信浑身一震,手不自觉的紧握着玉箫。足月生产,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本王知道了,你,你回去吧”他突然觉得疲惫之极,脑袋里一片混乱,朝离歌挥了挥手,让她退去。一抬头,却发现离歌仍然站在那里,不免有些奇怪,“还有什么事吗?”离歌大方的向他福了一福,道:“奴婢想知道,王爷为什么一见之下就断定奴婢不是小东子。”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丫头还有几分意思,李君信笑了起来,离歌只觉他的笑仿如春风拂面一般舒服,“不是你的易容术不好,也不是本王未卜先知,只是本王从不吃梨,小东子不会不知道”他伸手指着盘中的几个香梨。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行事还是不够慎重,离歌轻叹一声,告辞而去。李君信展开手中的信笺,香风扑面,纸色斑斓,是上好的“松花笺”。信的内容真是字字惊心,可他不得不看,因为牵涉到她。看完之后,他的手心已是汗湿一片。他一把将手中的信笺揉碎了,丢进熊熊的火盆里,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怎么办,该怎么办?
“主子,您交代的事奴婢已经办妥”离歌在三日后的傍晚回到上林苑。我用手中的莲白斗纹镶珠宝玉羽扇一下一下轻轻的为榻上两个熟睡的小人扇着,他们均匀的鼻息仿佛世上最美妙的音乐,令人陶醉。“做得好,你这几日奔波也很辛苦,先下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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