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说话呢?不过就是傲呗,似乎跟她们这些人讲话聊天小了架子低了身份似的。
然后还有,他办事很随性,自己想怎么着怎么着。
象对付孙二兴,他肯相帮,他就开着门侯着。他不肯相帮,他就一掌把门关上,完全不在意别人会如何。
他凭什么这么自我?他不在乎呗,他高高在上大爷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有着“不管他如何,别人都不能把他如何”的傲然。
他对人大多摆出的是一副平和淡然的神色,不过却过分淡漠了些,让人觉得他从头到尾,没有不耐,没有厌烦,没有赞同,也没有兴趣。他连个眼色都懒得给你。
所以所谓平和不是真的平和,只是人家懒得理你,或者是懒得和你一般见识的敷衍。
——就是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疏离,让武梁觉得很放心。
这样的人,必然不屑于去欺负她们这种下里巴人的。那样会让他觉得掉价,那样会留下令他厌恶的那抹蚊子血。
那不就好了?!
想想孙二兴那样的,明明白白闯了房扑了床的,他也只是辟手扔出去罢了。
这就是明证啊。
所以武梁对这位邓公子,无视倒真不敢,但她很放松却是真真儿的。
···
在武梁说出那句话的一瞬,腾飞也迅速的抬头看了邓隐宸一眼。
一个女子,敢枉称自家少爷夫子?少爷会生气的吧?
邓隐宸的表情也有一瞬的呆滞,但他很快恢复了自然,淡淡地答了一个让腾飞意外的字,他说:“好。”
武梁就眨着眼睛伸出手来,“那么,拿来吧。”
邓隐宸于是很配合地问:“多少?”
“……你有多少?”
邓隐宸愣了愣,哪怕知道她不是认真的,他也没想到她敢这般问。
他有多少她就敢要多少?她有那么大的胃口吗?
“有多少回去清点了才知,夫子跟我去取么?”
武梁挑眉,这怎么听着象引诱孩子的怪黍蜀了?她傲娇摇头:“本夫子都是别人送过来奉上的。”
那位不紧不慢,“可我是大主顾。”
呃,这聊的是生意经吗?
当然她不会跟他走啊,会不会发生收帐之外的插曲且不说,这种情况下跟他走,岂不是让她落了下乘。
她大方的挥手,一副不跟你计较的模样:“手头不方便就容你先欠着,日后再结。”然后揽着十一转身,准备结束话题了。
邓隐宸却道:“手上很方便,也不算多,两千两纹银如何?”这丫头不说胆怯谦卑了,简直是嚣张啊,邓隐宸报这样的数出来,就是想吓吓她,看她敢接么?
武梁听了就真笑了,“两千两现银吗?”她看向腾飞的眼神十分怜悯,“您和马兄弟真是辛苦了。”这得托运多重的行理呀。
腾飞还在惊讶中没有恢复过来呢,他家的冷面少爷呀,刚才还心情不好的少爷呀。竟跟个丫头玩斗嘴?
这会儿见武梁看向他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马兄弟?是谁?
白马同学在马厩里轻轻喷嚏。
邓隐宸自知失言,脸上不由挂上了一丝恼意,到底微微调开了视线。
···
虽然最后并没有真的收到钱,但有了这么一番对话之后,武梁心目中,这位冷傲的邓公子立马有血有肉可远观可调戏了起来。
武梁正想和这位邓公子攀扯攀扯呢。
贵客既然没走,自然还归她们几个端茶上菜的伺侯。于是午膳毕,领了赏,武梁捏着赏的小荷包就抓紧时机聊上了。
小院学房是她的主场,他跑过去盯人算是他的不当,武梁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但到了客房这边,以丫头的身份招待贵客那又不同,武梁气焰低得很。
说话都一副低头哈腰巴结讨好的模样,“那个,邓公子,听说你们一早出去探路了?”
邓隐宸端着茶碗,淡淡“嗯”了一声,一边拿眼角瞥她。
服侍茶饭时,她总不远不近站着,是动嘴的那一样,这会儿子倒端着一副小痞小贱,嘻皮笑脸模样,自说自话的凑近了过来。
“雪那么深,太耽误事儿了对吧?”她道,“邓公子若急着赶路,我倒可以帮点忙的。”
这是要赶他们走?邓隐宸挑了挑眉,“怎么帮?”
“我可以请些村民给你们清雪啊,直清到接上官道去。”武梁道,声音都提得高了些,“公子也看到了,我那小院里人来人往的,咱的人缘人品还是有的,肯定帮公子请到人。”
说着晃晃手上新赏的小荷包,那里面装着几块碎银子,“公子大富大贵人物,只需小小破费即可。”
这乡间又不象城里,道上有人清扫。乡下冬日无事,下雪了就窝里蹲不出门,谁会去路上扫雪呀,没准还得扫湿几双鞋呢。
所以要请人扫雪清道,。
武梁这完全是替村民们找活计啊,这是正经事儿啊,多么雷锋。
原来又是贪银子呢。邓隐宸不动声色道:“需花费多少?”
“让我算算啊。”武梁道,然后很象样的开始掐手指。
按乡里的工价计,干一天活三十多个烧饼,自然太少了些。室内活和露天活不能同工同价的对吧。
按城里的价计,一天一两银子的工价不多吧?
这燕家庄离着官道有四十里呢,一个人一天扫十里吧,需四人,每人一两银子,需多少来着?
……不过么,这位一看就是个不知稼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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