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张小姐的。那时这位张小姐气势十足,揪着竹马同学的耳朵大骂,说你家人都觉得你有出息,可出息不是用来解决事儿的,是用来遇事儿躲事儿的么?你要是真有想法,你给个话,我立时另寻别家……
后来,他想找个看起来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来顶包,于是找上了这位小姐。
后来,这位张小姐顺利成亲,而她家小叔子,也由程向腾辗转的弄进了西山大营,并且多有提拔。
可悲催的是,这次充州之行,那位小叔子也跟着来了。估计程向腾原本是想让人家立个功的,结果那位不知学艺不精还是命运不济,战死了。
消息传回去,竹马同学就急急地赶往充州,来给自己兄弟收尸,也想拼自己本事能立一功。——话说,身为武将,战争是他们难得的机会,何况这位竹马一直比兄弟能耐来着。
结果,路上就出了事儿。
于是张小姐一路哭向充州……能不哭么,父母先后亡故,小叔相公相继亡故,婆家人视她为扫把星,不肯容她,却把所生儿子抱走了。于是这位女子才是真正的光棍一条了。
人家来充州,那都是一年前的事儿了。武梁见到的张展仪,人瘦得相当可怜,不过行事作派,却带着点儿风风火火的干脆爽利,并没有娇弱之态。
她们同一大院里住着,武梁看她一天到晚掌家理事的忙着,也不往前凑,从前的事儿,她也只当不知道。那张小姐曾想和她亲近来着,她几次都远远避开。
于是张展仪每次看见她,都笑得很耐人寻味。
武梁虽然心下膈应,不过她的心思其实也不在这些腻腻歪歪上。
想想看,她认识程向腾已有七年之久,七年了,多少恩爱夫妻都痒了,何况她。——有时想想,心惊不已。七年了,她都做了什么呀。从最初的保命,到后来的升职,她好像也有进步。但是再后来呢?
张展仪的出现,武梁觉得挺好的,要死心就让自己死得彻底些嘛。
想想当初,人家张展仪是心有所属加上自有身家,没准是自持身份不肯屈就,否则程向腾完全可以把人掂溜回去做个妾室嘛,也许就会比对她更宠呢。
若是那样,她还会愤然自己是个玩艺儿?只怕想当玩艺也得看人家是不是有多希罕吧。所以看看吧,男人除了固守礼法坚护正妻外,便是在感情上,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大冬天的,北地极寒,滴水成冰的天气。武梁只管穿得暖暖的,躲在暖洋洋的屋子里。不过只要程向腾回了府,她就往人家身前凑。
有时程向腾只是回来看那么一眼就走,有时会停留在书房里议事。武梁总是殷勤的端茶倒水,铺纸磨墨,伺侯左右。
大家都知道,北辰人正忙着架云梯,造车塔,要发动攻城了。
守城当然轻松多了,主要用箭就行。等敌人近城就射,漫天箭支飞过,再猛烈的攻势也能有效阻击。但问题是,仗打了这么久了,早年的库存箭支早已消耗完了。如今靠城里兵器库边造边用,用的狂放了,造的就有些赶不上用的速度。
西北各处都在开战,也不好就近抽调,等京城兵部调拨过来是可以,问题就是要等啊,用时不凑手啊。
反正程向腾一天到晚的忙,督造练兵,排阵布防,没完没了的事儿。
武梁当然是积极的想办法出主意,还悄悄上过城墙。从上面往下望去,那高近几丈的城墙根儿,看着让人眼晕。
武梁琢磨了两天,这天程向腾正在大营里开军事头脑会议呢,她过来通传求见。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程向腾倒是让人进来了,他们议事很久了,就当中场休息吧。但问话的语气仍是带了两分责怪,人正忙着正事儿呢,有事儿不能回将军府说?话说,他们才见过没多久吧?最近倒知道紧缠着他了。
被嫌弃也没办法,武梁就是故意在人多的时候出来现眼的嘛。她心里有个点子,成不成的都要当众摆在台面上来,才不想和他关起门来悄悄说呢。
话说有些事儿做过了,就不见得完全白费。比如马群阻敌事件,虽然最后她啥功劳也没落着,但将士们对她的恭敬之意却十分明显。对她一个女人战时现身边关,出入军营,常伴主帅身边这样的事,也有了深深的包容。
所以她若有机会献计献策,当然还是要让大家都看在眼里才好。
程向腾一回不算她有功,两回不算她有功,他也不能次次都那么霸道吧?没准到时不用她多说,就会有汉子替她鸣个不平代求军功啥的了呢……
武梁冲屋里众人一点头,然后语调淘气对程向腾道:“妾身按捺不住想见侯爷……”
一语出,便有将士迅速红脸,或低头忍笑,或掩嘴轻咳,或皱眉不认同,或撇开脸装什么都没听到,或干脆看好戏般的直盯着自家主帅……
程向腾:……
他该怒的吧?这话是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说的?
肯让她进来,当然是觉得她多少有点儿什么事的,她向来有这个分寸。可如今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无语了一会儿,正想酷拉拉的开口问她“现在见到了,然后呢”,若说不出个什么来,一定得收拾她一顿去……结果才张了张嘴,就被武梁抢先开口拦着了。
就听她道:“妾身有点儿想法,等不得侯爷回府,就急着过来献拙,也正好让各位将军一起参详参详。”
说着还用鄙视的眼神乜切了他一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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