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很容易。很快,很远的山头,卫青腾身一跃几个起落就过去了;很大的石头,卫青一蹲身就举起来了;很凶恶的一头狼,被卫青一块石头击中额头,伸伸脚就死了……
卫青十七岁了。
然后,卫青要离开了。
因为,那个不敢让他姓郑的父亲,过了一年也死了。那个不敢让他姓郑,只敢偷偷地偶尔来看他一眼;只敢把自己攒了很久的钱,买一件大点的衣服给他;只敢偷偷地给他的糟糠中埋两个麦饼,藏一个j蛋;还有在大雪天给他两个热馒头的父亲死了。
不跟他姓的父亲死了,郑家的几个儿子没有告诉卫青。父亲埋了,也没有告诉卫青。等买羊的人来了,买羊的人告诉了卫青。
卫青到父亲的坟上磕了三个头,为着那馒头,为着那j蛋,为着那麦饼磕了三个头。然后回到山上,赶散了所有的羊,骑上那匹放羊的马。卫青要去找自己的母亲。
母亲在长安,平y公主府。
卫青在路上遇到了刘彻。只因为那一句话他帮助了刘彻。刘彻说,“我的父亲要死了,我的哥哥不让我回去。”因为这个,他救了刘彻。
但是,自己去长安,母亲会接受自己吗?毕竟当年,是母亲把自己送走的。几个姐姐还会象以前一样喜欢自己对自己好吗?她们都长大了吧?因为,卫青长大了啊!
出于亲情的渴望,卫青在长安城外徘徊了很久之后决定,先回去找母亲。如果,如果母亲那里不能留——就不能留吧!再去投军也不晚啊!
于是,卫青到了平y公主府。
骑奴
卫青的母亲已经很老了,可是还没有死。
本来他以为,这么长时间了,母亲一定认不出自己来了吧。
可是出乎卫青意料,白发苍苍的母亲只楞了一下,就一把拉住了他:“青儿,你回来了。”听见这声熟悉又久远的“青儿”,卫青的眼眶一热,鼻子一酸,但是他忍住了眼泪。眼泪从鼻腔里流出来,他的声音就变得重重的。
“儿呀,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知道,我的青儿长大了,是会回来的。”
卫青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母亲心甘情愿送走的。只是因为,自己是父亲的亲儿子。父亲的宗祠比母亲的血脉在这个时代要重要得多。
遗憾的是,就算到了父亲身边,就算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卫青依然和父亲的宗祠没有任何联系,于是,在他余下的一生里。在他身后的几千年,他的出身,成为他光照史册的人生的一个污点。被无数的别有用心的人放大或缩小。
在母亲小小的屋子里,卫青见到了三个姐姐。大姐卫君儒,二姐卫少儿和三姐卫子夫。她们都在平y公主府,因为,他们是平y公主的家生奴婢。那天,卫青见到了三个姐姐。见到三姐的时候,他楞了一下,明白为什么母亲一口就叫得出自己的名字。自己和三姐真的太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和狭长的眼睛。
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小娇儿,卫妈妈无论如何也不放卫青走,她等她的儿已经等得太苦了。她的孩子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她要用百倍的爱来偿还。
在母亲的爱的理由面前,卫青的梦想变得如此的不合时宜。于是,梦想给母爱暂时让路,反正他还年青,反正他还有的是时间,而母亲已经老了,陪她的时r不多了。
所以;在母亲的一力主张下,卫青拜见了平y公主。
二十多岁的平y公主,正是一朵怒放的鲜花。高贵,艳丽,带着天子之女光环下的平易近人。
平y公主说,好漂亮的孩子。
卫青脸红了。
因为卫妈妈是驸马的老家人,尽管,她已经老得只能做些轻活。但对她的儿子,公主仍然十分优待。于是,卫青做了平y公主的骑奴。
骑奴其实就是马童,平素无事,就为主人家牧马,主人外出的时候,骑马相随,充当护卫,也兼有仪仗的作用。因为仪仗是主人的脸面,所以,骑奴们都是高大俊秀的年青人。
卫青虽然才十七岁,但已经很高了;卫青长得好人才,所以卫青做了公主府的骑奴。
卫青没什么,自幼在郑家饱受冷眼孤苦伶仃的他,对于亲情的渴望超出了他自身的认识。能够在平y公主府里那个小小的屋子里(平y府对卫妈妈的特别优待),有母亲的嘘寒问暖,有大姐做的鞋子,二姐做的腰带,那个顽皮的三姐总是把悄悄藏起来的点心和酒带出来给他。他真的很高兴。遗憾的是,公主府内外森严,平素很少有同时见到三个姐姐的时候。
只有在年节,逢到卫青不当值,哪个姐姐也不当值的时候,在卫妈妈的屋子里,他们才能在一个短暂的下午聊上几句。
但比起在郑家,已经是天堂了。
于是,卫青就在平y公主府当了骑奴。
x格温和的卫青,很容易就得到了上下众人的喜欢。从公主府的大管事,到和他在一起的骑奴。
公主府的骑奴很多,都是年青精壮的小伙子。大家轮流当值。轮到牧马的时候,就去离长安一天路程的霸县草场牧马一个月。没轮到牧马的其余的人,照常住在公主府的马房里当值。
卫青最喜欢的是牧马。
蓝s的天幕下,连绵的山丘,青青的草场,绿s蓊郁的小树林,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河。微分吹过来,带来远处青草和野花的气息。一切都自由自在,都无比快活。
当然,在公主府当值也不是什么累人的活,比起在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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